此子好强的杀意,肖奈心中感慨,果然不负三鬼之名。只不过,那个喝酒的小友倒有些像是个赝品。
水从月的身侧出现了几十枚棋子,若暗穹星辰,在空中上下游弋,将水从月团团环绕于其中。
一枚枚棋子如陨石般落下,速度之快,以至于空中出现一道道细细的光线。光线纠结交错,形了一个璀璨夺目的蜘蛛网。
水从月长发飞舞,长戟狂乱出击,劲气四射,一道道的残影此起彼伏,渐至连接于一起,如铁桶般护住了周身。
叮叮当当,急促的碰撞声传出,水从月再无暇顾及肖奈,专心对付飞舞的棋子,攻守之势瞬间易位。
很快,碰撞声的间隔大了起来。每一次戟与棋的相撞,就如同有一把重锤敲打长戟,水从月应对的颇为吃力。世间本就没有无懈的防守,终于,一枚棋子轻巧的避过了戟影,撞在了水从月的身上。
闷哼一声,水从月脸现痛楚。大堤若是被破开一个口子,那势必会有第二个,很快,水从月身上连中多枚棋子,动作也迟缓下来。
武寞奔向孟珏,拳意凛然。对方却不慌不忙,长袖一拂,四个金甲力士出现。这些力士或持刀,或走拳,迎面拦下了武寞。
一交手,武寞就心知不妙。四个力士不知是何物所化,每一个都不弱于自己,而且相互之间山鸣谷应,配合默契,攻守有序,让武寞找不到一丝破绽。
此战不宜拖延,面对如此对手,只能以力破之。武寞大吼一声,右臂陡然变粗,一记重拳击向面前的一名力士。拳锋处一只红色的虎出现,身上蓬勃血气涌动,如同裹了一层烈焰,咆哮着张开血盆大口。
如此近的距离,力士就是想闪也无法避开,只得仗着身体坚硬生生受下。恶虎踩着火焰重重撞在其身上,二者冲出足有十几丈远。这力士身体颇为坚硬,拳意所化猛虎虽将其制住,却也一时拿不下对方。
其他三名力士则毫不理会身后情形,反而借此加大了出手的力道,攻防丝毫不见紊乱。武寞连连出拳,正准备效法方才那一拳,再拿下身前一名力士。身后传来劲风,一记重拳打在了自己后背之上。
一时间,背上血肉模糊。回头一看,却是孟珏不知何时离了原地,身披金甲力士一般的甲胄,借机暗算了武寞一把。
大怒之下,不待对方变招,武寞一记鞭腿踢在孟珏身上。山顶惊雷炸响,对方以双臂挡下了这一击,身体连退了多步,身前出现了十几个深深的脚印。
正想借机追击,身后又有拳意袭来,武寞赶紧侧身避开,拳风擦着脸掠过。仔细一看,偷袭自己的仍是孟珏。
转头一瞅,自己方才踢中的人却是金甲力士。原来,孟珏可以在各个金甲力士之间来回互换,让人难以分清哪个为真,哪个为假。
这一切听起来冗长,实质只是几个呼吸间的事。
三人中,吴亘被困,水从月和武寞俱是受了伤,而对方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
再拖延下去,恐怕三个大好头颅就得送于人手。
吴亘被束缚于气墙之中,心急如焚。忽然心头一动,这灵气应是从四周空中而来,那贴近地面的应相对薄弱一些。从箭囊中取出画有血灵符的铁箭,勉力蹲下身子,摸索到气墙底部,用铁箭大力刨挖起来。
箭上红光闪烁不停,气血不要命的涌出。
只要是房子,不管是牢房还是楼宇,都怕人挖墙脚。挖了七八下后,就连铁箭嵌着的灵玉也黯淡起来,显然灵气消耗过快。气墙已入了地下,但好在受土层所阻,往下越是薄弱,而且随着刨挖,隐隐有了些松动。
吴亘心头大喜,忍痛取出一块爰玉,摔成几块,取了一小块安于铁箭上。这爰玉是打劫得来,平时里吴亘连棘玉都舍不得使用,这次一下子废了一块爰玉,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果然,爰玉一安到铁箭上,箭身上的红色顿时妖艳起来,红如胭脂,通体变的滚烫,箭尖处出现了一抹白色。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灼烧感,吴亘脸色苍白,这次血灵符竟一下子吸去自己一半的气血。
这些日子,日复一日勤修下,普通的血灵符箭吴亘已可以射出十余次。但以爰玉为媒,血灵符威能虽然大了,但消耗也是不小,恐怕三支已是极限。
顾不得身体疲惫,吴亘拼力刨挖,最后竟然让他在地下刨了一个勉强可爬进的洞。费力从土里钻了出来,终于脱离气墙束缚。
肖奈瞥了一眼吴亘,并无多余举动。一个连气墙都挣不脱的小子,就是出来了又能如何。猛虎与恶狼打架,还怕一只狐狸帮着狼吗。
看看肖奈无视自己,吴亘伸手扯下系在腰边的青葫芦,「肖奈,接酒。」随手把葫芦扔了过去。
肖奈顺手将葫芦抓在了手中,此物他自然熟悉,方才三人对饮之时,吴亘偷偷将自己的梨花落往其中倒了不少,难不成这是要掷酒断义。
正揣测间,又有六个红色弹丸状的东西飞了过来,「有酒怎可无菜,再送你几枚枣子,邀酒之情从此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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