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谷口许久,回头再看,桥班仍旧站在原地,神色殷殷,正翘首以待。桥班心性单纯,若欺之以净,致使心性大变,以其本领,说不定会招来滔天大祸。
过了一个时辰,吴亘小心驾着飞梭落入谷口宽敞处,还破天荒花了两枚棘玉,与神武院中购置了一些天星石。一直等候在此的桥班见状欣喜万分,绕着飞梭转了好几圈,仔细打量,不时用一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铁棒敲敲打打。
吴亘因为擅自带了飞梭到此,不免要与看守此地的师兄通报一声。听闻吴亘是奉院主之命让桥班修理飞梭,那位师兄自无不可,只是叮嘱离桥班远些,免得被其误伤,应也是在桥班身上吃了不少苦头。
与师兄交割完毕,吴亘掉头返回谷口。看到眼前一暮,不由瞠目结舌。在自已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桥班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把偌大的飞梭给拆的七零八落,各种器物摆了满满一地。
走到桥班身后,对方却连理都不理,一门心思琢磨着飞梭构造。
桥班虽擅于制作法器,可这飞梭乃是举一国之力、多少人呕心沥血方才造出,怎么能一时半会修好。要是最后不能复原,自已不被洛冰打烂狗头才怪。可眼下又能如何,只能信任一把桥班了。
垂头丧气回到住所,吴亘很快便将飞梭的事抛诸脑
后。过了几日,那名负责在谷中看守的师兄突然找到自已,说是桥班给了个单子,让吴亘速速将单子上的材料送过去。
看着单子列着的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吴亘脑仁有些发疼,便生了赖账的心思。
那位师兄看到吴亘神情,明白其心意,摇头叹了口气劝解道:「师弟啊,听师兄的,我劝你还是破财消灾吧。若不想每日不得安生,还是早些把单子上的东西送过去为好。
桥班人虽然不能出谷,但他的那些鬼玩意可是不受此限。难不成你想天天雷劈火烧,早上一睁眼就有一只圆溜溜的怪眼在床头盯着,连上茅房也不能幸免吗。」
言至此处,那位师兄已是一脸悲愤,几欲落泪,看来所述情形俱是其亲身经历。吴亘小脸有些发白,「师兄,受苦了,小弟晓得如何做了。」
「唉,谁让你没事干去招惹这个疯子。」说完,其人摇摇头转身离去。
无奈之下,吴亘跑遍了神武院,连少阳院也腆着脸去了,又专门下山去了一躺,方才把单子上的东西给凑齐,恭恭敬敬送到桥班手里。
可还没消停几天,又一张单子飘飘而来,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吴亘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一张单子就要耗费几十枚棘玉,自家那点媳妇本再来两次就要被掏空了。
又过了半旬,那位师兄又出现在吴亘门外。听着熟悉的敲门声,吴亘吓的一阵哆嗦,咬牙不出一声,只盼着对方能够知难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