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放过哈豹,是不是还有这么一层意思,想着植党营私,在无畏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杨正、薛信等人相抗。我说得可对。」
楚喜终于惊慌起来,赶紧起身,铁戒尺当啷一声掉落于地,挣扎了许久,方颓然道:「大人看出来了,在下确是存了此心思。」
吴亘将戒尺捡起,重新塞到楚喜手中,「实话与你说吧,再过不久,待重新整军后,我就要带队离开,去寻一位故友。这佐衡路的据点,就要交给一人在此统筹。若是没有此事前,我还不敢交给你。
因为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是江湖,既有清流,就有浊浪,就有各种各样的鱼虾王八。
如果你楚喜只是一个为人刚直,苦节自厉,眼里容不得沙子,动辄矫以绳墨的人,我绝对不敢让你统领一方事务,只能留在自己身边,借你直,弃你厉。
植党营私不可怕,想做事的人没有一帮得力手下是不行的,只要不超过一定限度就行。我这人出身匪寨,性子自小顽劣,身边也多是跳脱之辈,结党什么的都不是事,只要不反了就成。
从一介庶子之身,一步步走到现在,到手下有了这么些人。全因我记得书上一句话,当以才能为圭臬、不拘一格降人才。
对于杨正这样看似忠厚实则女干猾的人,可以用,对于你这样为人刚直又深谙官场规则的人
,也可以用。总而言之,所用之人当以经世致用为先,那些清流我是看不上的。
楚喜啊,我走以后,这佐衡路就交给你了,其他的任你施为,但有一点,对于人族和牧人都要一视同仁,你可明白。」
楚喜有些惶恐的抬头,「大人,我从未有统领一方的经验,还请大人另择一人,我辅助于他即可。」
吴亘微微一笑,拍了拍楚喜的肩膀,「旁人都称我为寨主,独你称大人,生分了啊,以后改了吧,也叫寨主吧。
谁都有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领这么多人,难不成因为是第一次就都不做了,那天下的初婚女子岂不都不敢生孩子了。」
「大......寨主,喜实是愧对你的重望。」楚喜低下头去,但很快抬起头来,「请寨主放心,楚喜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重托。」
「这就对了吗。」吴亘面色温煦,取了两壶酒来,「来,陪我喝一杯,话说自打你来后,还没有单独与我喝过酒。」
「是是,以往是楚喜管束有些太苛刻了,我先敬大人,不对,先敬寨主。」
烛火摇曳,窗户上的两个人影频频举杯,倒是让清冷的夜色多了些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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