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私刑吧,管用就行。」乐玉仍是一副无所谓模样。
「乐玉,还不赶紧向大人认罪,你这是滥用私刑,违了军纪了。」卓克在一旁大声喊道,相处时日长了,他如何不知,此种状态下的吴亘已是暴怒到了极点,随时准备shā • rén的。
乐玉见状把嘴一撇,低声嘟囔道:「那图丹当时受的刑罚,也是私刑喽。」
吴亘气得头顶冒烟,当初自己为了惩治图丹,让牛超动了些手段。这种手段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私刑,不想被乐玉抓住了把柄。
「那如何能一样,寨主处置都是放在明面,而且由执法队施刑,何来私刑一说。」旁边的张武阳见状,赶紧大声呵斥道,只是这理由他也觉着有些苍白。
「哼。」乐玉将头扭在一边,不再搭理吴亘。
吴亘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愤懑的心情平缓了些。忽然心头一动,执法队,好啊,张武阳倒是提醒了自己,是要设个执法队了。
「乐玉,你在部曲中并无半分职司,只是个普通士卒,竟然对袍泽滥用刑罚,已犯伤人之罪。」吴亘背着手幽幽道,走到了那两名军官面前,「至于你二人,身为队长,竟公然欺凌属下,知法犯法,实不可赦。」
两名军官吓得赶紧跪下,连连讨饶,「千户在上,小的知罪,这些都是乐玉唆使,我二人也是昏了头,请千户恕罪啊。」
吴亘点了点头,喉咙艰难的蠕动了一下,「你二人带头违纪,侮辱下属,而且把罪责推到一个普通士卒身上,实无担当。若是遇有大战,是不是会带头逃了。今天我就肃肃军纪,张武阳。」
吴亘忽然暴喝一声,「把这三人都绑了,乐玉杖五十,赶出部曲,扔到仆从军中。至于这二人。」吴亘指着两名瑟瑟发抖的军官,「杖一百,罢职,降为民夫。若是再有其他劣迹,直接赶出由翼山。」
哄的一声,旁边人窃窃私语。这赶出由翼山,还不如杀了好受些。四下都是牧人,两个人族行走于外,那下场可想而知。
吴亘冷冷看了四周
一眼,嘈杂声顿止。
「以后在我无畏军中,人族和牧人皆是平等,凭军功晋阶,断不允再出现歧视侮辱他族之事,若有再犯,也不用杖责了,斩。」到最后时,吴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个字。
此次不怪他动怒,乐玉此举着实是在掘无畏军的根。这里是昆天洲啊,牧人毕竟占了多数,无畏军要想扩大,大部分士卒还得是牧人。若是落下个不好的名声,以后谁还敢投奔无畏军。
正在此时,乐希也赶了过来,惊慌的看了吴亘一眼,上前单膝跪下,「大人,是属于管束不严,请大人责罚。」
吴亘低头看了乐希一眼,冷冷道:「是应该责罚,身为曲长,纵容自家妹妹欺凌手下,你这个曲长当得不怎么称职啊。」
「此事与我哥哥无干,是我做的事,凭什么要连累他。」乐玉见到自家哥哥可能要受罚,不由大急,跑过来试图拉起乐希。
啪,乐希一巴掌打在自己妹妹脸上,脸上青筋突突直跳,大声怒吼道:「平日里说你不听,闯下祸事了吧。千户没把你赶出由翼山,已是莫大的仁慈,怎么还敢肆无忌惮,大放厥词。趴在地上,我要亲自行刑。」
乐玉怔怔看着暴怒的哥哥,眼中泛起泪花,从小到大,自家哥哥还从没舍得打过自己,赌气之下,乐玉翻身趴在了地上。
吴亘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叫图丹将其他人也都带过来,让大家都看看,若是再起人族牧人之争,就是这样的下场。」
很快,图丹亦是带着自家手下军官和一些士卒赶到,里三层外三层将此处围了起来,就连远处的树上,都缀了不少人。
「拿杖来。」乐希大喊一声,一名军卒刚要把粗如手臂的木杖拿来,牛超却是率先挤到近前,手里拿着一根由山里荆条编成的软鞭,上面还有许多倒刺,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准备的此等刑具。
「用这个用这个,软乎,那大棒子还不得打死人,这个死不了。」说着硬塞到了乐希手中。
乐希一见也有些傻眼,说实话,木杖自己心里还有些数,用力用得巧了,看着凶狠,实则伤害不大。这荆鞭可就不成了,耍不了手段的,一鞭子上去就是一道血痕,这五十鞭子下来人就别想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乐大爷,您要是不好下手,我可以代劳啊。」牛超笑嘻嘻用拇指指着自己。
乐希赶紧抓紧了手中的鞭子,让这位上手,妹妹今天就别想活了。扭头向吴亘投去求饶的目光,吴亘却是没有半分反应,负手看着远处的风景。
咬了咬牙,乐希只得退了两步,一鞭子甩在乐玉背上。啪的一声脆响,饶是乐玉底子不错,身体也是一颤,隐隐有血迹从衣服中渗了出来。
不过其人倒也倔强,死死咬着牙齿,没有求饶叫喊。
乐希长叹了一声,又挥鞭甩下。啪啪的声音传来,每一次打到乐玉身上,其人的身体就会不自觉痉挛,衣服已被打烂,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乐玉在撑了三十鞭子后终是昏了过去。
围观的人中,刚开始时还有牧人幸灾乐祸,指指点点。可越到后面,四周越发安静。看着每一记鞭子抽到乐玉身上,每个人心中都跟着一颤。
不少在第一排的人,脸色都变得十分苍白,就好像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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