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子冥顽,我看你是找死。”城下的孟顺怒道。
“你来打我啊。”吴亘掉转了身子,把屁股露出城头拍了拍。
“对啊,有种就上来,没种的话你也别姓孟了,姓子吧,当我的乖儿子可好。”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牛超头顶着一个硕大的头盔,两只手拔开自己的嘴,伸出舌头冲着对方示威。
城头上响起一片哄笑声,更多的人学着吴亘模样,将自己的屁股对向城外。
孟顺面皮不住颤抖,他带了这么些年兵,打了这么多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无耻的对手。
一声不吭转头,孟顺向着自家队伍走去。正在此时,吴亘身体重重在城墙上一蹬,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孟顺。
孟顺好似能看到背后情形一般,身体一拧,手中大刀呼啸着向后斩去,正好与断刀相撞。
一声巨响之后,孟顺身下的青狼哀鸣一声四肢趴伏在地,口鼻中有血渗出,已是当场丧命。
吴亘被这一击之力反震,也是飞了回去。一溜烟跑到墙边,单脚跳上了城头。他本就受了伤,这些日子伤势未愈,自不敢与对方硬拼。
孟顺大怒之下刚想追赶,哗啦哗啦,城头上出现了一排弓箭手,黑幽幽的箭簇如毒蛇一样吞吐不定。
他自是不想冒着承受成百上千支箭的风险,去找回被偷袭的面子,所以只是冷冷看了一眼那个宛若痞子般的青年,掉头向自己的队伍走去。
孟顺是个很理智冷静的人,尽管受了这样的侮辱,他也并没有昏了头向城头进攻。自家的狼兵和破阵兵远道而来,人狼俱疲,断不可猝然发起攻城。
况且,这一路行军虽然是在自家地盘,但青槐城这个重镇被夺,失了重要的补给基地,军中的粮秣都须从别的地方运来,也需要等后续补给。
所以,这一日两军相安无事。孟顺在构建营地,吴亘在补充城防,两方默契的都没有再挑衅对方。
入夜,吴亘将孟朔请来,一见面就抱怨道:“你家族叔带的那些重步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起来比狼兵还要凶悍。”
孟朔面带微笑,略显自得,“没想到族叔把自己的亲兵都带来了,实不瞒吴统领,这些步卒名叫破阵兵,乃是族叔亲自打造,足有八百之数。
这些悍卒乃是百里挑一而来,不仅修为好,装备也是极为精良,而且一半以上的人都习有如意通之法,加上族叔的秘术,对上任何兵马都毫不逊色。
昆天洲多骑兵,谁也没想到族叔会打造这样一支步卒出来。刚成军的时候曾有许多人笑话,可族叔却毫不为动。
直到有一次,有几千马贼犯境,族叔带着这八百人去拦截,五千马贼连续冲杀十次,丝毫未能撼动破阵兵阵脚,反倒是马贼被杀得只剩下不到千人,被吓破了胆的马贼四散逃去。从此以后,便有了宁碰万匹马,不战破阵兵的说法。”
“这么厉害。”吴亘与宝象等人面面相觑,白日里只是远远看着这些步卒凶悍,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不过想想也是,在昆天洲盛行骑兵的情况下,这支步卒能打出威名,绝对有其独到之处。
“这破阵兵可擅攻城。”张武阳皱着眉头问道。
“这我就不晓得了,破阵兵自成立后多野战,还未有攻城先例。”孟朔手一摊,一副爱莫能助模样。
吴亘见对方不愿透露过多消息,便将其送走,几人在屋中议了起来。
议来议去大伙都是觉着有些挠头,对方虽然人少,万一有什么手段,再主攻某一段城墙,还真不好防。毕竟一千无畏军撒开放在城墙上,其实兵力并不多。
而且最关键的是,吴亘等人都没打过守城战,一时间都有些茫然。
倒是图丹提出,既然不知对方有什么神异,干脆按着最笨的法子,把战车的弓弩全部摆到城头上,再准备桐油滚石石灰之类的物事,统统放在城墙之上。
攻守城池都是呆仗,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手段,只能靠人命耗。
“行吧,今夜从城中抓一些民夫,全力往墙上搬运防城器具,此事由图丹负责。乐希统一掌握弓弩,尽可能远距予敌杀伤。”最后吴亘只能下了个简单的命令。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