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翰林负责抄录圣旨和奏疏,对其进行存档,臣对此略知一二。”
朱棣笑了笑道:“那么朕来问你,你既是常去东宫侍讲,你对詹事府有何看法?”
詹事府是东宫的机构,负责太子的教育以及起居。
杨士奇心里七上八下,他无法理解为何皇帝要召见自己,只是现在事到临头,只好应对了。
于是道:“詹事府给太子殿下讲授的时候,大多爱进讲诗词文法之术,臣以为不妥。”
朱棣来了兴趣:“噢?那么依卿所言,应该进讲什么呢?”
杨士奇道:“太子殿下应当留意学习《六经》,空暇时候则两汉时期的诏令。至于诗歌文法乃雕虫小技,不足为学。”
朱棣听罢,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杨士奇。
此人……倒是和其他的文官不同,在许多文臣那儿,这诗词文法简直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一样,可杨士奇却认为只是雕虫小技。
朱棣道:“学习两汉时期的诏令有什么用?”
杨士奇道:“历代天子,在应对不同的情况时所下达的诏令,都有得失。
杨士奇顿了顿继续道:“若是阅览这些圣旨,才可更加了解汉朝时各州县的局面,从而再比照《汉书》,就可得知诏令颁布之后的情况,从而得出诏令所产生的影响,对于国家是福是祸。再以此进行检讨,为何有的诏令无法实施,有的诏令实施之后反而导致天下的纲纪崩坏,有的诏令却可造福天下。如此一来,便可以史为鉴了。”
朱棣听罢,精神更足了,他凝视着杨士奇一会,转而看向解缙,道:“解卿家认为如何?”
解缙道:“臣对杨侍讲所言的通过诏令来了解民情和国策……有所疑惑。”
杨士奇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解缙,解缙是他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是文渊阁大学士,因此他忙道:“还请解公赐教。”
解缙道:“凭借于此,也不过是管中窥豹而已。”
杨士奇道:“所以才需进行比对,要对照《汉书》、《诏令》、《奏疏》不断的比对之后,才可找到事情的真相。”
解缙笑了笑:“你久在翰林,凭借这个,可以知道天下事吗?”
“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