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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简在帝心(2 / 3)

历史上,朱棣越看这个家伙越不顺眼,许多人猜测朱棣的心思,于是一面倒的弹劾,最后的结果就是,李景隆被夺爵圈禁!

当然,在圈禁的过程之中,李景隆打算硬气一回,他打算绝食,可在绝食了十天之后,他又想开了,大吃大喝的,居然又多活了二十年。

此时的李景隆一听这些,显然张安世说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担忧,于是汗毛竖起,打了个冷颤。

张安世笑眯眯地道:“你叫我一声哥,我教你一个方法,保管有用。”

李景隆不带半点犹豫的就道:“哥。”

张安世:“……”

这家伙不讲武德啊!

原本张安世只是调侃几句,可这家伙还真有点……不要面子。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看在岐山王的面子上,我便教你如何应对吧,待会儿……”

张安世低声在李景隆耳的边说了几句,李景隆听罢,打了个寒颤,眼带惊惧道:“这……这……会不会砍我脑袋。”

张安世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道:“你爱信不信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教你。”

说罢,摇摇晃晃的,又回到大帐中去。

此时,大帐里的气氛很好,大家依旧还在把酒言欢。

成国公吹嘘着他当初在靖难战场上如何突入敌阵。

淇国公说他如何排兵布阵。

朱棣哈哈大笑,说自己当场射杀几个南军探马的事。

魏国公徐辉祖只觉得他们很烦,于是一脸嫌弃地默默喝着闷酒。

朱棣道:“古来统帅,最紧要的还是能洞察贼情,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其实说到底,不过是这洞察二字而已。张安世啊……”

张安世道:“在呢,在呢。”

朱棣道:“你已经是大儒了,最近在国子学里做什么?”

张安世道:“教人读书。”

“朕听说你很用心。”朱棣赞许地道:“这就很好,没有枉费朕栽培你,不过……舞文弄墨当然也算是本事,可大丈夫在世,哪里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那般的痛快?”

“以后你要向这些叔伯们多学一学,咱们上马杀贼,下马排兵之事,江山代有人才出,咱们这些人迟早会老,可这大明江山,却还要靠人来守啊。”

张安世此时也有些喝酒上头了,他们会吹牛逼,我张安世上辈子二十年键盘侠的功力,我怕过谁。

于是张安世道:“说起统帅大军,我确实没有啥经验,可要说到洞察力,不是小弟……不,不是臣吹嘘,我这一双眼睛,可准的很!京城三凶,不对,是朱勇、丘松几个,陛下是晓得的吧,他们都是将门之后,打小便熏陶,可以说,他们也算是人中龙凤。”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可为啥他们对臣如此敬仰,还要呼臣一声大哥呢?难道只是因为臣带他们炸茅坑……”

朱棣猛地眼珠子瞪大:“那张軏炸茅坑,果然是你教的!入你娘!”

张安世连忙道:“不,不对,臣……臣有些吃醉了,好吧,就算退一万步,假如当真是臣所为,可臣要表达的意思是,他们更钦佩的是臣洞悉军情的实力,陛下信不信……臣今日敢在这里放一句话,一月之内……”

张安世喝了酒,有人喝酒脑子跟浆糊一般,而有人喝酒,却猛地脑子里格外的清明,张安世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成山卫会被海上的倭寇袭击。”

朱棣听罢,只是冷笑。

淇国公丘福则是道:“陛下,你可听清楚了啊,他自己承认的……以后俺儿子……”

张安世道:“世叔,咱们要有格局,我们现在在说军情大事。”

丘福道:“老子说的是你带坏俺儿子。”

朱棣大为头痛:“好啦,好啦,都不要吵啦!”随即又道:“成山卫?”

他看向成国公:“成山卫……不是在山东吗?那儿近来有倭患?”

朱能道:“五军都督府没有接到这样的奏报。”

朱棣便看向张安世:“军国大事,你可不要乱说,你是如何判断的?”

张安世心里说,我能告诉你,我特么的是上辈子看到了一件历史趣事,当时有一股倭寇,袭击了朝鲜国,俘获了许多朝鲜国人,最后这倭寇挟持了这些朝鲜匠人一路到了成山卫,想要发动袭击,结果船上的朝鲜国人见机跳海,一路游到了岸上,最后被朱棣送还给了朝鲜国,此后那半岛人,根据这些人的事迹,大书特书。

不得不说,半岛人吹牛逼的本事比一般人强,鸡毛蒜皮的事,他们总能吹嘘得荡气回肠。

不过这一次袭击,成山卫的损失也很惨重,张安世觉得应该进行一次预警。

此时,朱棣眯着眼,打量了张安世一眼,便道:“军机大事,自有五军都督府管辖,你可以往过往的事迹上吹嘘,朕不加罪。”

大概是喝酒壮胆,此时的张安世没有半点退缩,道:“臣没有吹嘘啊,臣的意思是……陛下可派一骁将,前去加固一下防卫即可。”

朱棣低头喝酒:“你这小子,喝了酒便不晓得自个儿是谁了。”

他又沉吟片刻,看向一旁的丘福道:“朕命张辅巡边,他现在到哪里了?”

“前日才走,只怕现在经了镇江。”

朱棣沉吟道:“让张辅至山东时,稍作停留,在成山卫驻守一些日子。”

丘福看了张安世一眼,便又看着朱棣,脸色慎重地道:“陛下真信他的鬼话?”

朱棣道:“你儿子也信!”

丘福:“……”

朱棣又道:“其实朕也不信,这事听的太玄乎,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倭寇虽是小患,可若真袭了成山卫,教我大明遭受了损失,朕的面子往哪里搁?”

丘福再不好说出半句反驳,便应道:“臣待会儿就命人加急去给张辅传信。”

朱棣此时却是道:“曹国公呢,曹国公躲哪去了?”

张安世心里嘀咕,果然又到了虐曹国公的时候了。

一旁的宦官道:“就在帐外头。”

朱棣咬牙切齿地道:“朕教他滚出去,反而顺了他的心意,他巴不得躲起来。朕一想到岐山王竟有这样的儿子,就替岐山王难过,命他入帐来。”

于是没多久,那可怜的曹国公李景隆又被唤了来。

李景隆拜下道:“臣……”

朱棣骂道:“六十万大军,六十万大军啊,六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就你这般人,也可为帅……”

李景隆吓了个半死,他匍匐在地上,眼睛还是红肿的,一时有些崩不住了,想要哭出来。

深吸一口气,李景隆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张安世。

随即鼓起勇气道:“其实那一仗,臣没有出错。”

此言一出。

帐篷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朱棣抿着唇,目光森然。

他死死地盯着李景隆:“你说什么?”

在朱棣那如冰刀一般的目光下,李景隆的心头早就吓的心惊胆跳,但想到张安世的话,还是鬼使神差地努力压下了心头的惊惧,战战兢兢地道:“臣没有出错。”

朱棣勃然大怒,声音越加的冷然:“是吗?”

李景隆握紧了已经冒出冷汗的手心,道:“白沟河之战,陛下率军沿着苏家桥循河前进,十万军马,尚未展开……而臣的应对方法则是命先锋官平安在苏家桥一带进行袭击,打乱陛下的部署,陛下,当时北军是否损失惨重,北军的军马差一点断为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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