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喝口牛奶,没法低头,只能把杯子举到嘴边,但喝的时候脑袋还是不可避免的得低下去一点。
总不能直接将牛奶往嘴里灌吧。
她疼的直哼哼,一只手去捂脖子。
周夫唯看了她一眼,手里那把叉子漫不经心的在盘子里搅动几下。
孙淙丽打完电话进来时,周夫唯已经起身穿上了外套。
今天气温陡降,晚上有大雨。见他一副要出去的样子,孙淙丽问他去哪。
“还能去哪。”他语气不太耐烦,“学校。”
孙淙丽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高三早就开学了。
她捏着手机,自己平时一味指责他,却忘了自己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周夫唯身上的外套拉链没拉,就这么大咧咧的敞着。黑色的书包松松垮垮挂在肩上。
少年身骨,肩阔腿长。
他这个年龄,单是站在那就是一道风景。更何况他长了一张比风景还要夺目的脸。
从夏荷身边经过时,扔了个东西在她面前。
是一根吸管,用纸封包着。
周夫唯中午是不回来吃饭的,来来回回一个小时的车程,也麻烦。
所以他平时一般都是直接在学校外面的餐厅随便对付两口。
他虽然挑食严重,但对他来说,在家吃和在外面吃也没区别。
熊漪昨天和夏荷玩吃鸡输了,去网吧开黑也输了。
他说自己最近八成是犯了水逆。
周夫唯没说话,正拿着switch玩超级玛丽。
见他不理自己,本来输了游戏就苦不堪言的熊漪让他别整天玩这种幼稚到死的游戏了。
“我们都多大了,还玩超级玛丽呢?”
不小心踩到了毒蘑菇,最后一条命也没了。周夫唯伸了个懒腰:“男人至死是少年。”
这句富含哲理的话被他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说出来,有种很强的违和感。
您这副懒散模样也不符合这么热血的一句话啊。
但熊漪怕挨踹,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真是稀奇,你今天居然没睡觉。”
平时这个点,一般是他的午休时间。哪怕睡不着他也照常雷打不动的趴在桌上,老蒋嗓子都喊冒烟了也叫不动他。
“周夫唯,有人找。”
靠窗的男同学轻声细语的喊了一声。
闹哄哄的教室内,周夫唯一个字都没听到。
他看了眼下节课的课表,从书包里拿出仅有的两本书。
一本语文一本数学。
就是没物理。
熊漪五十步笑百步:“不是吧,你上课课本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