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乌鸣野也惊了,他的嗓音颤抖,不敢置信地缓慢问:“她不是因为抑郁自杀的吗……?”
乌朝华像是懒得和他解释这种陈年烂摊子,冷声说:“这是她算计我算计到精子的代价,她是乌家的耻辱。你如果也成为乌家耻辱,我不介意你和你母亲得到一样待遇。”
“我不只有你一个儿子。”
“反思清楚了再出去。”
乌朝华皮鞋踩地的声音响起,其他人跟在他身后,步伐轻轻重重地渐远离开。
乌遥在原地僵化了片刻,他还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回不了神。他抱着紧紧抱住地下室内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度的牛奶,身体发软,撑着墙才勉强没有摔倒。
如果说,在他初遇乌鸣野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害怕,那么此时此刻他感受到千万倍的惊恐。乌鸣野再怎么说都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而乌朝华却是手段狠辣权势滔天的成熟老男人。
他的威压,都是由别人的血和泪一寸一寸积累起来的。
乌朝华回来了,这个乌家不再是好待的地方。
乌遥脸色泛白,他起身时一个没注意,脚扭了一下。身体撞到一侧的墙面,发出闷响。但是楼上的人却没有注意到。
也许是乌鸣野不在意,也也许是他昏过去了。
想到这里,乌遥立刻放轻步伐跑向楼上。注意到半掩的地下一楼的铁门没有没有人把守之后,乌遥不顾其他,快速冲进去。
这一楼墙壁是深灰色的,地板和墙壁同色,冷清压抑得真的像是一个乌家牢房。
乌鸣野抱着奄奄一息的撒旦跪在墙角,腰无力地弯折,低垂着头,微蜷的黑发半湿,汗水往下滴落,仿佛下一秒就朝地板要栽下去。
他脸上和身体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有着可怖的紫红淤血和鲜红破口。
乌遥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连忙跑到乌鸣野面前,蹲在地上去看乌鸣野的情况。
“乌——”
他才发出来一个音节,乌鸣野就缓缓抬头,眼神茫然地看着他,乌遥瞬间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他额头上有一处破口,猩红粘稠的鲜血顺着锋利的脸部轮廓流下,汇到深遂的混血眼眶,将他微绿的眼瞳染红。红绿交杂,触目惊心。
乌遥抖着手指头到他鼻下,停留了一会儿。他颤了颤眼,有些急促地说:“乌鸣野,呼吸!”
乌鸣野只是懵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