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饿扁了。
“这些我也不懂,”乌遥演出了不学无术的纨绔本色,不耐烦地说:“你找我大哥商量去吧。”
“这……”封父语塞,他本来就是因为乌御青不好说话面都见不到所以才从乌遥下手的,他还想再为封家争取一下。
乌遥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站起来,说饿了。
封父封母没办法,只好先将人请到饭厅,伺候好吃中饭。
饭后,乌遥以困了要午睡为借口,和封雪时一起去封雪时以前的卧室休息。一个下午,封父封母都没有等到乌遥出来和他们见面,反倒不得不去满足乌遥通过佣人传达的很多无理要求。
比如,说别墅外面的玫瑰庄园让他心生喜欢,他要把这些花给挖走。
封家被他搅了个鸡飞狗跳的。
乌遥无所谓封家人对他的评价,反正他要的也不是别人说他有多么好,他只想帮封雪时出一口恶气,就算是以如此幼稚的方式。
到傍晚时分,封父封母都想将这尊大佛请回去了,然而乌遥却赖着不走了,说要在这里睡一夜。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么短的时间抓不到封家把柄的话,他就尽量让封家不得安生。
将封父封母闹得筋疲力尽后,乌遥也累了。他洗完澡,躺在沙发上,封雪时给他吹头发。
“遥遥,辛苦了。”封雪时的微凉声调含在风筒声里,乌遥却清楚地听到了。乌遥弯了弯唇角,扭头过去,关掉吹风机,抬手摸摸封雪时的头顶,也轻声说:“过去的时时,辛苦受苦啦。”
封雪时还想继续帮他吹,乌遥却不要,他困得打呵欠,眼睫泪湿,声音黏糊,“时时,我们睡觉吧。”
封雪时余光看到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大床,迟疑了一会儿,随后脸色微红地应声:“好。”
“睡觉睡觉。”乌遥爬进被子里,将另一半床留出来给封雪时。
封雪时缓缓起身,从轮椅下来,坐到床的边缘。他转身,看到少年柔软的脸颊和困得几乎要阖上的眼睛,眼睛里露出柔和的笑意。
乌遥眼睛阖上几秒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勉强睁开,盯着封雪时格外认真且郑重地说:“时时,我们同床共枕过的事情不可以告诉你未来的伴侣哦。虽然我们只是纯盖棉被睡一张床,但是你未来的他会吃醋——”
“睡觉。”乌遥话还没有说话,封雪时就一手捂住了乌遥张张合合的唇,另一只手关了灯。然后躺上床,背对着乌遥睡,只给他留了一个高冷的后脑勺。
乌遥被他止住了话头,便也顺从地闭上眼睡觉。
封闭的空间,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交叠缠绵。在这一方床上空间,气温都在不知不觉地攀升。封雪时小心翼翼地翻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下眸子微掀,不动声色地观察乌遥的睡颜。
这一夜,竟然比第一次和乌遥同床共枕时更加难熬,其中也有一丝难以言明的甜蜜交织。
毕竟和上一次比,封雪时的心境不一样了。
封雪时心跳微快,他下意识放轻呼吸,因为不想因为心跳过重而吵醒乌遥。他凝视着乌遥的脸,眼里尽是清明的柔意。
喜欢的人睡在身侧,他想看到天明。
已过零点的深夜,一道嚣张的跑车轰鸣声在楼下响起,搅乱了封雪时此刻岁月静好的神思,也吵醒了床上的乌遥。
乌遥揉揉眼,连忙从床上下去。小动物的直觉让乌遥克服了困意,他将窗帘拉开一条小缝隙,也将窗户推开一点,头靠在窗边偷看外面。
封雪时也缓慢地从床上下来,坐上轮椅,到乌遥身后。
楼下停了一辆红色跑车,两个打扮得人模人样的年轻男人从后座下来,前坐驾驶位的男人也下车,然后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一个穿着清凉的女生扯着头发扯下车。
扯女生头发的男人身形干瘦,脸色蜡黄,正是封母的侄子,肖萧。
女生小声啜泣着,抬手理好头发,脸露了出来。
乌遥再定睛一看,倏地睁大了眼睛。
“她好像王阿姨的女儿,妞妞啊。”乌遥震惊地看向封雪时,用气音问:“王阿姨不是说,她在珐国求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