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乌遥借力起身,拍拍坐皱的裤子,“晚安哦,时时。”
封雪时拉着乌遥的手,没有放开。
乌遥见他还有话要说,眨眨眼。
封雪时眉目温柔地盯着乌遥,茶色眼眸泛着柔和的光彩,让乌遥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也想要一口应允下来。
“你忙活一天了,晚上让我帮你洗头,可以吗?”封雪时放轻了声音说:“你这些发蜡需要洗仔细些,我来帮你。”
听完了封雪时的话,乌遥脸上顿时带上笑,眼眸笑得弯弯:“好呀好呀。”
乌遥愉悦地推着封雪时到主卧,封雪时的房间。
见到按摩浴缸,乌遥眼睛就亮起来。
封雪时的视线也跟着他落在浴缸上,他平静了一下微快的心跳,说:“以后你想要来用浴缸就来,我的房间你可以随意进出。现在要洗澡吗?”
乌遥快速眨眨眼,将被封雪时的声音蛊得七荤八素的脑子勉强清醒了几分,才没有点头。他连忙小声说不用了,只在这里洗头。
封雪时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多说什么。他让乌遥躺下,便调节了花洒的水温,开始给乌遥冲洗头发。
适宜的温度和温柔的手指在按摩头皮,乌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封雪时心无旁骛地给乌遥头发上揉搓洗发泡沫,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揉搓最喜爱的小动物。
这个时候,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来。封雪时侧头看了眼置物架上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来电人之后,他擦了擦手,摁灭了来电铃声。
“谁啊?”乌遥问。
“骚扰电话。”封雪时说。
又过了两分钟,铃声又响了起来。封雪时这次将手机静了音,不让它吵到他和乌遥的相处时光。
屏幕一遍遍因为不断地来电亮起来,又因为没人接听而自动暗下去。
等到给乌遥吹干头发,和他互相道了晚安之后,封雪时才不疾不徐地划开接听键。
他表情冷漠地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对面的人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和自尊了,听不到他的声音也会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
果不其然,在两秒之后,封父焦急的声音传过来,“雪时啊,这么晚了我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封雪时声音冷淡:“我挂你第一个电话的意思,就是不想你打扰我。”
“你这孩子!”封父气怒一秒,又立刻压下去怒火,好言好语地说:“家里出了点事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网上看到。你那表哥肖萧瞒着家里闹出了祸事,雪时啊,你帮帮家里!你就让乌遥跟乌家说一下,压下这次新闻……”
封雪时眼眸半掀,冷声打断他的话,“我不会说,你们也不要试图找乌遥求情。打扰到他的生活,你们的下场会比现在更惨。”
“你良心都被狗吃——”
“嘟嘟嘟。”
封雪时早已挂了电话,将封家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有这样冷漠无情自私自利的家长和亲人,封雪时感到耻辱。
从今天起,他将彻底告别过去和耻辱,勇敢地追求他的未来。
这一夜,封雪时睡得无比沉稳,还隐隐约约做了一个香甜的梦。
在梦里,他搂着乌遥安睡,乌遥却趴在他耳边时不时地闹他,调皮得很。
“时时,时时。”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出现了乌遥甜糯的声音,封雪时缓缓睁开眼,和揽在他怀里的乌遥对视上目光,“起床啦,时时。”
胸膛前的温度比他体温高一点,很暖,像个小火炉。接触到的皮肤柔软细腻,体温毫无阻隔地相贴,传导。
还在做梦么?
封雪时缓慢眨动眼睛,嘴角牵起一个没有克制的弧度。在梦里,他可以大胆一些的。
他伸出胳膊,将在他怀里磨蹭和闹腾的人禁锢得更紧,整个儿拥住。鼻尖是他常用的洗发水清香,封雪时抬手按住乌遥的后颈,将他的脸贴到自己脖颈旁。然后翘起唇角凑近,鼻尖留恋地蹭了蹭他的耳朵,感觉不够,又亲了亲,嗓音微沉地说:“别闹,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