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四肢有被绑的痕迹证明我是受害者。我被解绑后,为了躲避乌朝华的伤害而失手掐死了他。如果这里的法律对我足够宽容,正当防卫的我是无罪的。”
“乌遥你疯了吗!!”乌鸣野去拉扯乌遥,一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一边破口大骂乌遥的圣母心。
“到时候你帮我在御青哥哥那里求求情好不好?”乌遥扒拉在乌朝华尸体上,手依旧在覆盖乌鸣野留下的痕迹。
“求什么情?”一道熟悉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来,屋里的乌遥和乌鸣野均是一僵。
乌御青单手提了一只小型银色保温箱,推门进来,看到屋内‘盛况’他视线落在地板上半僵的乌朝华尸体上看了好半晌,在乌遥提心吊胆的目光里,他走近,在乌朝华身边蹲下,歪头凑近去看乌朝华的脖颈。
五秒钟后,他说:“父亲死了啊。”
乌遥打了个抖,“对不起哥哥,是我失手……父亲他绑我,要给我喂奇怪的药,我反应激烈才……”
而乌鸣野却在听到乌御青的话之后,所有的惊恐和不安在一瞬间莫名的消失了,他掀眸看向乌御青。
他发现,他是真的不了解他这位同父异母的温润好脾气哥哥。
乌御青也看向他,嘴角微翘,银丝框眼镜后的丹凤眼分明在说:你杀的。
乌鸣野竟然没有感觉到惊讶,他扯了扯嘴角:所以呢。
乌御青的眼眸弯起来,弧度越来越大,他转头看向乌遥,脸上浮现几分悲痛和伤感,他叹了一口气,说:“父亲本来最近身体不太好,他糊涂了,这事情谁对谁错谁的责任没必要再分了,就让真相随着父亲的离世一起埋葬掉。”
“我会放弃尸检,对外公布父亲因病去世。”
乌御青扶乌遥起来坐到床上去,又从乌鸣野的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高领上衣,递给乌鸣野,示意他给乌朝华换上。
“你要什么?”无鸣野手按在毛衣上,压低声音,抬眸和乌御青开门见山。
乌御青勾了勾唇,也低声说:“在三天后的集团会议上,放弃董事长竞选,支持我。还有,“乌御青顿了一下,“你的乌氏集团股份,之后转给我。你没有资格当乌家人了。”
说完这话,乌御青就放了手,将毛衣扔给了乌鸣野。
他转头看向乌遥:“遥遥,你随我去检查一下身体。”
乌鸣野立刻说:“等下我陪他去。”
乌遥抬头,乖乖地看着他们。虽然身体感觉到很难受,但他不想去检查身体,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压抑得让他难受,他想去见封雪时。
“我……我……”我可以回家吗。
正当乌遥在纠结时,乌御青的手机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来。乌御青挂断又响,上个电话是管家打来的,这个是他的助理打来的。乌御青表情微敛,滑动接听。
“乌总,沈家沈路山来了。”助理声音颤抖,“他来问、问您要人。”
“要谁?”乌御青皱眉,他并不觉得他乌家和沈家有牵扯,乌家庄园里都是自家的人,沈家的人怎么会莫名其妙过来。
想到这,乌御青忽然转头看向乌遥。
就在这时,乌御青听到电话那边的人颤颤巍巍说:“要乌遥少爷。”
乌御青再次看向乌遥,头一次如此剧烈地感觉到,乌遥不受控了。
“好,我过去。”乌御青咬了下牙,说。
乌御青让管家过来协助乌鸣野处理乌朝华后事,他带着乌遥前往沈路山等人已在的前厅,乌鸣野没受他管教,执著地跟在乌遥身后,三人一道出现在前厅入口,看到里面庄重威严的沈路山等人都不由肃正了表情。
再看到站在沈路山身边的封雪时,乌御青眯了眯眼,乌鸣野茫然·震惊,而乌遥则喜出望外。他睁大了眼睛,脚尖朝封雪时的方向,忘记了身侧的两位哥哥,径直跑着奔向封雪时。
封雪时也走向他,将人拥进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乌遥终于卸了力一般靠上去。鼻尖和眼眶都酸涩得很,他吸吸鼻子,忍住情绪。然而下一秒眼眶里就蓄满了泪水。
他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坚强,看到最依赖的人之后还是委屈得掉了眼泪。抽抽嗒嗒地在封雪时怀里哭,像只呜咽的小兽。
封雪时直接抱起他,将他抱到其他房间里单独安抚。
“时时。”乌遥靠在封雪时怀里,双手都抓住封雪时的衣领才感觉到满当的安全感。
“嗯,我在。”
封雪时在看到乌遥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他手腕和脚踝的锁链勒痕了,他用指腹轻轻按揉乌遥手腕伤处,抬手在乌遥的后背一下一下轻抚。
“时时时时。”过了两分钟,乌遥抬手用手背擦眼泪,将一张漂亮的脸擦成一只小花猫,封雪时耐心地抬手给他擦泪痕。
“嗯,我在了。”封雪时说。
乌遥双手捧住封雪时的脸,撅嘴在他脸上结结实实地啵了一下,小声说:“时时,我好像很喜欢你哦。”
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想到的人就是封雪时。只有封雪时能给他最满的安全感,给他最大的包容和治愈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