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大早就在教室补觉?
夏稚年杏眼圆圆瞧过去,放轻声音拉开凳子坐下。晏辞像是没睡熟,眼睫动了一下,睁开眼,一眼看去就是白嫩嫩的年糕团子。
“同桌。”
他轻叫一声,声音微哑。
“嗯?”
夏稚年杏眼圆润,“我吵到你了?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补觉啊。”
虽然KTV大冒险怪尴尬的,但晏辞前几天总带他出去玩,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晏辞坐起身,轻缓笑笑,“没吵到,是昨晚没睡好。”
他周末一直在查相关资料,试图找东西证明他的那个猜测。
年糕团子这个秘密太大,他不得不谨慎,再加上一些晏家公司的事情,忙了两天,夜里病症发作完全没睡。
夏稚年往嘴里塞了颗糖,一扭头,对上旁边笑意温和的眼睛,见他还在看着自己,歪歪脑袋。
“你看我干嘛?”
夏稚年茫然。
晏辞轻轻勾着唇,将少年拉近一点,声音很轻,“同桌,我不舒服。”
夏稚年:“??”
“……啊?”
夏稚年懵了一下,没太想起上次和晏辞接触是什么时候,摸摸耳朵,“你这个发作,有规律吗?”
晏辞缓慢摇头,拉拉他袖子,笑容轻和,“没有,不一定的。”
袖口被轻轻扯动的感觉传来,布料擦过皮肤,有些微的痒,夏稚年被晏辞墨黑的眼睛注视着,耳根微热。
想了想,咬咬唇瓣伸出右手,白嫩柔软的掌心摊平。
“那、那你……摸一会儿吧。”
晏辞垂眸看他,少年背对阳光,头顶稍浅的发色在光下透出一种融融暖意,杏眼圆润,看着格外乖软。
和曾经阴沉古怪的感觉大相庭径。
晏辞唇角弯了弯,望着少年略显关切的琥珀色眸子,没急着上手,缓声问他,“这算是交易吗?”
夏稚年:“……?”
“算了。”他摇摇头,“你直接摸吧。”
剧情都崩没了,交易也没什么用。
晏辞唇角弧度更明显了一点,眼底掠过丝笑。
上课铃响,晏辞抬眸,乌黑眸子瞧他一眼,无声把手伸过去,示意他摸。
夏稚年呆了一会儿,杏眼圆滚滚的,见晏辞另一手拿起笔要写东西,扁扁嘴,慢吞吞拉着他胳膊到自己跟前。
他往旁边瞄一眼,晏辞神情温润,左手随意伸在他面前,右手拿着笔,从容专注的刷题,看几秒,呼啦把答案写上去,只在最后大题的时候偶尔画两道辅助线,然后再直接写上看出来的答案。
行径可怖至极。
夏稚年咂咂嘴,见晏辞专心刷题没注意这边,低头瞧瞧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清瘦,手指随意微蜷着,配上冷白的肤色,好似精心雕琢出来的玉器艺术品。
夏稚年眸子亮晶晶的,慢慢试探着,指腹蹭蹭他掌心。
黑芝麻汤圆也不知道在原文里是个什么角色。
这么好看的皮相,不当主角受实在可惜了。
手也很好看。
他指尖蹭蹭挨挨的玩了一会儿,见晏辞始终专心写题,没发现这边似的,胆子大了点,两脚踩上板凳前杠,膝盖并在一起,将那只手搁自己膝盖上。
两手一起,伸出食指顺着一个方向捋,触手温热,而后捏捏指尖,捏捏虎口,指尖来回磨蹭。
“……同桌。”
低沉声音传来,手猝不及防被捉住。
夏稚年诧异抬眼,晏辞捉住他两个手,唇角翘了一点,清润斯文,声音低沉。
“好玩么?”
挠来挠去,小猫抓毛线球似的,酥痒一路爬上神经。
夏稚年:“……”
夏稚年讪讪一笑,声音软绵绵的,悄悄瞄他一眼,“还、还行。”
晏辞:“……”
晏辞微笑,“我也想玩同桌你的。”
夏稚年结巴一秒,卖乖笑笑,“啊算了算了,我不玩了,嘿。”
最后一排的另一张桌子跟前,林似羽侧眸,略显惊讶的看完全程,虽然听不清声音,但仅仅是看着,神色依然变得有些复杂。
他家不算顶层圈子里的,但晏家赫赫有名谁人不知,这个晏大少也是圈子里的顶层人物,关注他的人不计其数。
不是说晏大少洁癖严重,最厌恶别人触碰了吗?
这怎么回事?
.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夏稚年被大哥勒令不准只蒙选择,在家练了段时间的字,好歹在编完选择填空后能再慢慢写一点大题。
反正他呆不到高考,随便写几个错的公式上去,糊弄一下了事。
“丁铃铃铃——”
铃声响起,考生们如潮水般接连涌出考场,或笑或愁的打闹对答案。
临近傍晚,轻柔晚风拂过,带来阵阵惬意清凉,而后被教室里轰然响起的闹腾声冲散,气氛瞬间热烈。
“吃饭吃饭,聚餐走起!”
“我脑袋都掏空了,邹子千,你家店里烧烤好了没?!”
邹子千哈哈大笑,“快好了,我妈算着时间的,等我们过去刚刚好,走走走!”
一班考前就定好要考完要去吃饭,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二话不说定在了邹子千家的烧烤店。
夏稚年按本来人设是不会参与这种活动的,但现在剧情乱套,人设不人设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他想吃烧烤,哒哒哒兴高采烈跟着大部队去了。
邹妈妈笑呵呵单独拼了张大桌,给他们端上烧烤,又拿来好多饮料,笑容灿烂,“同学们,敞开吃啊,管够,阿姨不收你们费。”
元朗摆手,拍拍胸脯,“那不行,阿姨我们是来给邹子千捧场来的,可不能白吃。”
“就是就是,阿姨不收费我们以后再不来了。”
“邹子千从此失去我这个兄弟了。”
邹妈妈被这些小年轻逗的合不拢嘴,给他们多拿了些饮料。
夏稚年坐在一侧,边上就是晏辞,邹妈妈把两大盘烧烤放过来,招呼夏稚年。
“小夏同学,之前你认出邹子千药物过敏,还没好好谢谢你,那混小子又给你个猕猴桃,害你过敏,真是过意不去。”
夏稚年弯着眼睛笑了一下,“没事。”
“你们慢慢吃。”
邹妈妈说了几句表达感谢和歉意,很快继续去忙,不再打扰这一圈年轻人吃饭。
夏稚年瞧着桌上摆着的两大盘烧烤,一盘明显没怎么加调料,清淡不少,是他一起外卖常吃的,还有一盘孜然辣椒粉均匀洒落,香气扑鼻模样诱人。
夏稚年眼睛亮晶晶的,左右犹豫片刻,抽出张纸巾,隔着纸巾捏上明显多加辣那盘的签子。
嗷呜一口,咬掉顶端一小块。
肉质筋道,浓浓的粉料裹满四周,细密的辣椒粉擦过舌尖,一瞬间侵袭味蕾。
夏稚年耳朵蹭的红了,嘶了一声,拿起边上的冰汽水猛喝几口,慢慢才把舌尖的麻辣痛感压下去。
好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