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怎么在他前面?!
夏稚年一惊,心脏重重一跳,眼睛睁圆,手上一下脱力,整个人呲溜掉下去。
“?!”
“夏稚年?”
墙那边声音扬起来一点,夏稚年脱手,站回石头上,抿紧唇,欲言又止的正要回个没事,墙那边撑起个清隽面孔,幽幽看着他。
“摔着了?”
“……”
夏稚年咬咬唇,眼睫颤了一下,闷声道:“没。”
夏稚年看一眼墙对面的男生,有点头疼,也没问他怎么在这,垂垂眼,一言不发扒着墙继续往外翻。
晏辞眸子深邃,意味不明的看着他,轻缓叫他一声。
“夏稚年。”
夏稚年心脏砰砰两声,指尖蜷了一下,没应,爬上墙头,看看下方正前面的人,抿抿唇,“你让一下,我要下去。”
晏辞盯住他,片刻,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微凉,“你要去哪?”
“那是我的事情。”
夏稚年心脏沉闷跳动,移开视线,见晏辞不动,在墙上往旁边挪了挪,脚腕上倏地一紧。
“别乱挪。”
晏辞拽住他,眼底黑漆漆的,脸上温和笑容淡了一点,硬压着冷似的,放缓声音,“我接着你。”
夏稚年望着晏辞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口堵得慌,轻声哼唧,“不用,我上都上来了,还能下不去不成。”
晏辞瞧他半晌,轻叹口气,“没我垫的石头你上不来。”
夏稚年:“???”
什么鬼?!
夏稚年一懵,眼睛睁圆,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垫的石头?!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走这里?还跑我前面?”
他脑袋转了一圈,蓦地想到什么,凶巴巴皱眉,“邹子千说的?”
晏辞:“……”
晏辞扯扯嘴角,没答这个问题,只轻轻笑了一下,散漫道:“绕到你前面还是挺容易的。”
夏稚年:“……”
这他喵是承认了吧?!
好你个邹子千,曾经的同桌情意一朝凉凉了。
呵!
夏稚年咬咬牙,吧唧一下往下蹦,被晏辞捞了一把。
腰身被箍住,修长有力的手臂揽住身体,将他平稳放到地上。夏稚年觉得自己可以轻松跳下来,用不着接,不过还是道了句谢。
夏天天黑的晚,夕阳还高高悬在西山,余晖热烈,他瞧晏辞一眼,心里乱糟糟的,咬咬唇,声音发闷。
“你、你进去吧,我走了。”
手腕被拽住,强横力道拉住他,夏稚年回头,晏辞脸上笑容消失,清隽的模样显得有些冷,沉沉看着他。
良久,轻声叫他。
“夏稚年。”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夏稚年心尖缩了一下,愣愣抬眼,他不习惯别人对他的好,也很少遇见有人向他示弱,一时有点无措,顿了顿,理清思路。
“应该问……你为什么,总要和我待一起吧。”
夏稚年脸色微白,“就算夏家人请你看着我,你也没必要这么尽职尽责,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看着被拽住的手腕,垂眸,眼睫颤了几下,声音轻轻的,继续道:“我想来想去,估计还是因为特效药的事情。”
晏辞盯着他,脸色沉了沉,眼尾细疤染上几分凉意。
“你想说什么?”
夏稚年被他冻的打了个激灵,犹豫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道:“晏辞,你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特效药费这么多精力在我身上。”
他总归是要走的。
“你之前十几年没有特效药都能行,之后医疗发展,说不定会有更好的医药方法出来。”
晏辞一瞬不瞬凝视他,眸色黑沉,渐渐酿起一层风暴。
夏稚年低着头,指尖戳弄袖口,声音很轻,“再者说,世界上人这么多,我麻烦多,不配合,你完全可以再去找个新的特效药,没必要唔——”
腰身猝然一紧,夏稚年浑身轻颤惊呼出声,眼睛睁大,心脏剧烈跳动一瞬,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扣着腰生生提起来一截。
“啪”一声。
紧跟着屁屁一麻,浑身上下少有的肉汇聚出的弧度小小打了个颤。
“……晏辞?!”
夏稚年眼睛溜圆,本能想躲,身上一缩,结果愈发钻进人怀里,手臂扒着近处男生肩膀,指尖发白。
晏辞脸色异常冰冷,呼吸都沉重几分。他那天从湖里出来,气急了咬的狠,之后看着他肩上伤口又告诉自己多点耐性。
但年糕团子气人本事实在是厉害。
“说完了?”他冷淡询问。
“……你放开我!”
“啪。”
屁股上又是一下。
“唔……晏辞!”
夏稚年眼睛睁大,本能挣扎,后背遽然一凉,抵到冷硬墙壁,前面就是修长有力的身体,后面是墙毫无退路。
他心里一慌,又气又急,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你打我?你还咬我!”
他上辈子过成那样都没人敢打他!
更没人咬过他!
嘴唇一扁,也不知道那跟筋搭错了,他扒着晏辞肩膀,手拽住衣服露出肩窝,嗷呜一口啃了上去。
晏辞抱着他没动。
夏稚年这一口完全没收力气,牙齿咬紧,深深凹出两排印子,嘴里很快漫开厚重的腥甜味道。
他一怔,脑袋里空了两秒,恍惚回神,松开力气,微直起身。
后脑有只手温和的摸他头发,声音很轻。
“解气了?”
夏稚年一嘴的腥甜气息,眼尾氤着雾气,唇瓣嫣红糜艳,呆呆看向那两个染着血的牙印,喉咙干涩。
“……对、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的。”
晏辞低头看他,清隽脸上神情很淡,只有眼底像是墨汁晕染,沉甸甸的,轻叹口气。
“乖崽,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他好像宁可别人利用他,进行单纯的利益交换,也不愿意去思考,别人的出发点是善意还是恶念。
湖底上来后,年糕团子被他质问,最初是紧张,后来直接转变到被他抓着不放的不满,将他所有行为归咎到特效药身份上。
晏辞指尖抚上他唇瓣,蹭去沾染的血,露出稍稍泛白的本来颜色,轻声直言。
“夏稚年,我很担心你。”
还有……年糕团子对夏家也是,知道楚青笺直男这事之后,虽然恍惚,但还算理智,回去夏家一趟,反而情绪崩的更厉害了。
夏家人对他越好,越在意,他躲的越厉害,之后虽然看着恢复正常,和夏家关系也愈发缓和。
可只是看着而已。
昨晚他发烧,睡得轻,年糕团子频频惊醒,醒了也不做什么,愣一会儿,再睡,再醒。
一夜多梦。
却安静的让人心疼。
夏稚年茫然抬头,有些不知所措,移开脑袋,仿佛想装没听见,晏辞失笑,捏着下巴给他扭回来。
“躲什么。”
晏辞动动肩膀,嘶了一声,温和笑道:“是挺疼的,我昨天也咬这么狠么。”
夏稚年垂眸,声音很轻,“……没。”
晏辞被他咬出好多血,他的没这么严重。
“我左边,你右边,对称了。”晏辞轻笑笑,握住他手,带着往自己身后移动。
“我刚刚还打了你屁股两下,来吧,打回来。”
晏辞带着他手晃悠,试图找个方便的角度,轻浅笑了一下。
“乖崽,你看我一眼啊。”
“我打的你右边,你想打左边,还是右边,嗯?”
夏稚年:“??!”
夏稚年指尖隐约蹭到一点,耳根一热,眼睛圆不溜秋试图把手往回缩,被捉着没缩回来,眨眨眼,“……晏辞。”
晏辞站着不动,斯文催促,“乖,选吧,记得用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