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晏辞牢牢抱在怀里,
能听见一点男生运动后略显沉重燥热的急促呼吸,心脏强劲有力,咚咚咚的,隔着胸膛,像要撞进他身体里似的。
颈侧濡湿,还有些痒,夏稚年僵住,指尖隐隐有些麻痹,心脏跳动速度开始随着晏辞的心跳加快,耳边全是清晰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晏辞的。
“啊啊啊啊啊啊!”
“晏神晏神晏神!”
周围喧嚣声响起,他耳朵里却像蒙了一层膜,仿佛从遥远地方传过来,听不真切,只有急促的咚咚声,震耳欲聋,浑身滚烫。
“操操操操!啊哈哈哈这两人抱没完了啊哈哈哈哈!”
有人狂笑,“我刚刚喊口号的时候,就是夏稚年爱晏神那句,好像看见晏神笑了。”
“啊啊啊啊啊哈哈哈我也看见了!”
“眼瞎是真的!”
晏辞闷笑一声,直起身,目光落向印了两个浅浅牙印的锁骨,唇角微弯。
“不好意思,有些激动,没忍住。”
他捏捏少年后颈,又笑一下,声音低低的,“乖崽,怎么不理我,有多爱我呀?”
夏稚年:“……!!”
男生浑身带着热意,额角一点汗珠,唇瓣弯出一点笑,手臂箍着他,整个人透出股强烈的侵略欲。
……还有些浓墨重彩的性感。
夏稚年耳朵发热,燥热得慌,心脏乱跳,飞快移开视线,“没,我、我……”
他激动过头喊的。
“没?”晏辞呼吸慢慢平复,挑眉,“没爱我?”
他瞧着少年红热的脸蛋,倒没生气,勾唇,声音低下去,带着丝甜腻的笑意,“真的么,一点点都不爱我么?”
他笑着,缓慢道:“我不信。”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
黑芝麻汤圆也太、太那什么了。
完全招架不住啊。
夏稚年艰难吞咽一下,心跳加速,用力挪开视线。
晏辞摸摸他脑袋,轻笑出声,抱着少年往看台去。
男子一千米,晏辞初赛拿了当场次第一,进入下午决赛。
决赛前,晏辞自己过去检录。
夏稚年还是在上午那个位置,踮着脚使劲往远处看。
班里几个人也在附近,元朗摸摸下巴,深感不妙,“晏神决赛有两个体育生哎。”
“我也看见了,体育生放进来一起比赛有点不公平吧。”
邹子千哎呀叹气,“没办法嘛,总不能单独给特长生开个运动会吧。“
“晏神能行吗?”
“呸呸呸,说什么呢,晏神一定行!”
夏稚年听他们说着,摸摸鼻子,瞧远处的晏辞,稍微有点担心。
第一不第一的没所谓。
他就是想着,晏辞中午前一会儿刚跑完一个一千米,下午这么快又来一个。
力气恢复好了嘛?
“嘟嘟——”
那边两手哨音,提醒比赛运动员迅速准备。
校草参赛,气氛瞬间紧张热烈,到处都是欢呼。
“晏神晏神!”
“校草好帅啊啊啊啊啊!”
“八班张景加油!”
“校草校草校草啊啊啊啊啊啊啊!”
“预备!”
老师举起□□——
“三,二,一!”
“砰!”
“啊啊加油加油加油!”夏稚年使劲喊。
晏辞上午拿了个第一,下午吸引了更多人看这场决赛,几个高个子的健壮男生冲在前面,晏辞在中前位置,速度匀称。
“加油加油加油!”
“校草跑步也好帅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加油!校草!学长!”
晏辞沿着跑道,路过看台,一溜的男生女生激动不已,从看台上站起来疯狂挥手。
夏稚年这个地方人也变多了,他被前面人挡住,视野受限,看不着,紧张的很,用力喊加油。
一千米,两圈半,没几分钟就跑完大半。
晏辞领先不少人,前面还剩最后几个。
元朗伸长了脖子看,着急的很,“晏神加油,晏神加油啊啊啊!”
杜豹看看晏辞位置还有速度,急切激动的拍拍手,“晏神冲一把,晏神冲一把啊!”
夏稚年被挡了个严严实实,更着急,单脚蹦跶,“怎么样了?到哪了啊?”
他左右看一眼,飞快从一边捞过把凳子,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喊,“元朗扶我一下,我想站上去。”
“?!”
元朗瞧见,心领神会,眼睛蹭的亮了,“对,对!站上去站上去,激励一下我们班长大人,啊哈哈哈哈哈!”
夏稚年:“……”
外面的叫喊声愈发热烈,声音震天响,夏稚年往前蹦一步,杜豹和元朗一人一条胳膊把他架上凳子。
夏稚年在人群里瞬间拔高一截,一眼锁定跑道上身高腿长的男生。
“晏辞加油!”
少年挥着胳膊喊。
在乌泱泱的人群里十分瞩目。
晏辞扫过去一眼,眼底笑意掠过,开始提速。
“嗷嗷嗷晏神冲!”
周围全是尖叫,时间像是被拉长,但晏辞一瞬间的爆发力异常凶悍,几乎有些不符合他平常斯文矜贵的人设,转瞬间差距缩短。
“啊啊啊啊啊!晏辞!加油!”
第三,第二。
领先!
过终点线!
第一!
夏稚年啊啊啊激dòng • luàn喊,“晏辞!晏辞!第一第一!”
气氛瞬间炸开,人群疯狂喊叫,“晏神神仙,晏神牛皮,晏神我爱你啊啊啊啊啊!”
时间太短,夏稚年站在凳子上下不去,周围人也多,接人来不及。
他急急掉个头想蹦下凳子去找晏辞,那边晏辞过了线,没停歇直接过来,到他凳子边上。
夏稚年站得高,低头看去,男生冷白皮肤上一点薄汗,胸膛起伏稍有些明显,眉眼和悦弯一下,声音微哑。
“乖,站这么高,为了看谁啊。”
男生微微仰头,轻笑着,金灿阳光落在他身上,几乎有些灼人的耀眼。
夏稚年心脏漏了一拍,血液像是在沸腾,烧灼滚烫,忍不住笑,咬咬唇。
“看晏辞。”
晏辞心情格外愉悦,翘起唇角,伸出两臂,“来,那晏辞抱你下来。”
周围一阵阵的闹,人群慢慢散开许多,夏稚年眼睛弯起来,耳根有些热,伸手往前倾去。
晏辞手顺着他手臂擦过,扣到腰上,劲瘦手臂发力,轻巧将少年抱下来。
夏稚年落进他怀里,不知道是不是□□场上气氛带的,情绪有点飘忽忽的,止不住弯着杏眼,往晏辞怀里蹭一下。
“学长学长,晏学长。”
陌生男声突然响起,一个清秀男生拿着瓶水过来,“学长好厉害,喝点水吧。”
“喝我的喝我的,我是稍微有点凉的,不是很冰,刚刚好,学长喝这个吧。”
“我有冰镇可乐,学长给你!”
“我也有,学长!”
夏稚年:“……??”
夏稚年扭头,看见一圈男男女女靠近,一口一个学长喊的亲切,举着水往这边递,目光牢牢粘在晏辞身上。
有人热情出声,“学长你别抱着这个人了,累得很,我来扶着,你喝点水。”
“……”
好家伙,黑芝麻汤圆这么受欢迎啊。
学长学长,喊的倒亲热。
夏稚年扁嘴,心里突兀冒出点别扭的情绪,指尖拽住晏辞衣角。
晏辞本来对这些人围上来吵闹挺不耐烦,正准备抱着人离开,忽然察觉到衣角被轻微揪住,再瞧瞧周围人,稍顿片刻。
他垂眸瞧着怀里白嫩少年,歪歪脑袋,温润弯一下唇,“是有点渴。”
夏稚年:“?!”
嗯?!
夏稚年匆匆抬眼,声音清澈,“我买了水的,在看台上。”
有个男生插话,“看台那就先放着吧,渴了先喝,给,口渴很难受的。”
夏稚年:“……”
夏稚年瘪嘴,闷头不说话了。
“乖崽。”晏辞轻笑一声,拢拢怀里少年,声音轻缓低沉,“你希望我喝谁的,嗯?”
“……”
夏稚年拇指蹭蹭左手食指关节,眨了下眼,抿抿唇瓣,眼睛盯着脚尖,哼哼,“你爱喝谁的喝谁的啊,问我干什么。”
“……哦?”
晏辞垂眸瞧着少年毛茸茸的头顶,不急不慢的,“那我就喝他的咯。”
夏稚年:“……”他指尖戳戳衣服,抿唇,一点不明了的情绪堵住心口,声音尽量平稳,“随意。”
大不了他回去就把买的那两瓶水送人。
“乖崽。”
晏辞笑一下,唇角勾着,俯身靠过来一点,声音低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你在不高兴。”
“……没有。”
夏稚年哼唧一声。
“有的。”
晏辞笑容斯文,声音轻轻的,“再问一遍,乖崽今天,有喜欢我多一点吗?”.
晚上,夏稚年坐着发呆。
下午比赛完,晏辞抱着他去了看台,没拿那些人的水,甚至没硬追着问,有没有多喜欢他一点,只是让他自己想想。
夏稚年不清楚怎样叫多喜欢一点。
但在操场上,那些人围过来的时候,他很清楚感觉到……他确实不太高兴。
隐秘的独占欲在泛滥。
夏稚年抬手咬咬食指关节,有些走神。
他分不清自己对晏辞是依赖还是喜欢,可……如果是依赖。
会对被依赖者,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独占**嘛?.
第二天,运动会继续,好些项目接着比,晏辞靠一己之力给一班生生加了近二十分。
晚上晚自习,班里人嚷着让老秦给他们放电影,运动会期间不上课,班里人一个个激动的像要掀房顶。
老秦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放电影前还给他们灌了一通鸡汤,说什么高三了,抓紧学习,考虑一下自己要考哪个大学什么专业之类的。
大家胡乱应和一通。
一般走读生是不上晚自习的,夏稚年和晏辞今晚没回别墅,就留下来看电影。
外面天已经黑下来,教室里灯全关着,门窗紧闭,只有屏幕投***的一点晃动着的微光。
教室后排,夏稚年几个人把凳子放倒,缩在桌子后面打扑克牌。
邹子千嘿嘿拿出个笔,打开笔帽,按一下,另一头迅速亮起一点荧光,不刺眼,刚好也不影响班里看电影。
“老邹,你这又是什么新玩意?”元朗小声咂舌。
几个人围成圈,邹子千挺挺胸膛,故作谦虚,“一个荧光笔而已,里面放了个小电池回路,小意思小意思。”
夏稚年也把凳子放倒,但他打石膏的腿要抬高,晏辞另找了一把椅子给他放腿,姿势原因,他得侧着坐,腿伸到一边去。
“前同桌。”夏稚年确实很佩服邹子千,“你好像会做无数奇奇怪怪的东西。”
奥,他车祸之前那个破硅.胶娃娃不算。
元朗唰唰唰洗牌,龇牙咧嘴,“我小学就和邹子千一个班,那会儿不熟,见了老邹我就跑,总觉得这是电视上的邪恶科学家爬出来了,随时能要我狗命。”
“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周围瞬间小声笑成一片。
邹子千清清嗓子,深沉道:“这么说倒也没错,毕竟俺老邹的目标专业就是机械设计。”
“哇,牛批牛批!”
元朗赞叹,又叹口气,“你这么早想明白自己要做什么,挺厉害的,我姐想让我学金融,但我成绩这么垃圾,感觉学了也是白搭,可我又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
“正常,慢慢想总能想明白。”
元朗愁的再叹口气,突然转向夏稚年,“后桌,咱俩成绩都垃圾,你想学什么专业,考哪个大学啊?”
突然被点到,夏稚年愣一下。
“……我?”
他眼底一丝茫然掠过,“我没想过。”
他之前甚至没想过要在这个世界高考。
晏辞在一旁回头瞧他一眼,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少年眼底神情,一言不发握住他手腕。
力道不重,但牢牢捉着他,没有挣脱的可能,存在感异常强烈。
夏稚年对上那双暗色的眸子,抿抿唇。
“哎不说这些了,运动会,难得老秦带着大家玩,来来来打牌打牌。”
“快发牌。”
这个世界玩法和夏稚年上一世斗地主有点像,他暂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抛之脑后,学了一会儿,很快上手。
“对J!”
“不要。”
邹子千握着手里牌,再扔下两张七,奸笑咧开嘴,“报数,我只有两张牌了哦,啊哈哈哈。”
元朗深深皱着眉,在心里琢磨邹子千手里的是张对子还是分开的,如果是两张的,且大于J,那刚刚对J后就应该直接出了。
他先出两张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