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年纪不小,呵呵笑着,“小同学,别害怕,你这牙根深,拔完就好了,不然一遍遍发炎,还会把边上的牙顶坏。现在不疼是吧?”
夏稚年张着嘴唔唔一声。
疼倒是不疼,但多少有点瘆得慌。
医生手法很娴熟,十几分钟拔完,在伤口处垫上止血棉。
“咬紧,四十分钟后吐掉。”
他看向边上的晏辞。
本来拔牙是不让人陪的,这个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上面领导直接让进来了。
瞧着倒是对拔牙这个在意的不行。
医生笑笑,“麻药过了可能会疼,可以吃止疼药,但不能多吃。你带着他,去打消炎药,一天两针,打三天。”
夏稚年“?!!”
三天?!
晏辞应声,“好。”
夏稚年眼睛溜圆,被晏辞捞起来。晏辞瞧着他圆滚滚的眼睛,笑一下,“乖,可以回家打。”
“唔唔……”为什么打这么多啊。
少年咬着止血棉,出不来声,闷闷哭唧。
拔完牙当天就要打一针,回到别墅,医生已经在等,二话不说,上来就扎了一针。
夏稚年欲哭无泪。
吐了止血棉,但伤口偶尔还是会出点血丝,麻药劲过了,整个半边脸开始疼。
他躺在床上,左脸疼,右手扎着针,可怜兮兮平躺着,一动不动。
晏辞瞧他一眼,摸摸脑袋,握着冰袋捂凉手心,贴上他侧脸。
少年哀愁的哼哼,可怜吧唧的,他心尖微软,轻笑一下。
“乖,忍一忍。”
“唔唔。”
疼。
夏稚年伤口疼,说不出话,惨兮兮的。
晏辞重新握了下冰袋,撑在少年上方,俯身亲一下。
“??”
“唔唔。”
亲什么亲。
夏稚年抬眼瞧着正上方的俊脸,男生眉眼清隽,唇角微弯,俯身又亲一下。
来来回回的亲昵。
“……”
夏稚年哼不出声了,眨巴眨巴眼,圆溜溜的瞧着他。
“唔唔?”
干嘛亲我?
少年模样乖软。
晏辞顺着他音调猜出语意,唇角弯了弯,“怎么,男朋友不能亲?”
夏稚年“唔唔……”
亲倒是能亲。
少年杏眼圆圆的,琥珀色眸子干净清澈,闭着嘴,安安分分的躺着,但视线交错,眼睛乱看,又不那么安分。
活泼的很。
晏辞轻轻笑一下,俯身又亲亲他,脑袋里不可抑制的想到,年糕团子刚车祸那会儿。
也是这样,躺在床上,手背扎着针。
他去亲躺着的年糕团子,和他说话,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心悸。
“唔唔,唔唔唔唔唔。”
晏辞,你手心热了。
夏稚年脸颊感觉不到凉意,哼唧出声。
晏辞轻笑一下,握握冰袋,重新贴上少年脸颊。
现在不会了。
以后也不会。
他的年糕团子,健康,活泼,永远明媚灿烂。
夏稚年见他不说话,歪歪脑袋,抬眼瞧着他。
……黑芝麻汤圆想什么呢?
出神成这样。
他眨眨眼,肩颈用力,仰起头,“吧唧”亲在他嘴上。
“……哥哥?”
他勉强张开嘴,模糊不清的出声。
晏辞回神,摸摸他侧脸。
“怎么?”
夏稚年稍稍笑一下,杏眼清凉,漾着光,“你再……再亲亲我。”
不管想什么,他都在这里。
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