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徐飞戴着针织帽，蹲在办公室，瞅着地上的电暖气，面无表情的思索着。
小秘书来上班，推开办公室屋门的同时，猛地吸吸鼻子，“厂长，你早上吃的烤地瓜吗？在哪买的，这么香。”
“没，是我正在烤。”
“这是啥？”
“电暖器。”
“听名字，应该是取暖用的，为啥拿来烤地瓜？”
“今天起，它叫电烤扇。”
小秘书蹲在旁边瞅了会，拿炉夹子掏出电暖器中的地瓜，又用两根筷子轻轻捅了捅，“嚯，还真熟了。”
“可不是么，我现在后背还疼着呢。”
“咦？厂长，你头发呢？”
“赶时髦，剃了。”
小秘书瞥一眼电暖扇，再瞅瞅自家厂子红彤彤的后脑勺，面无表情的沉默片刻，“厂长，昨天你不在，发改、程光、尚主任发来好几份文件，其中有几份需要你尽快填写并提交。”
“你转发我邮箱。”
徐飞扒拉开烤红薯，吹吹热气，仔细品品，愕然发现，竟然比电工老大爷用炉子烤得还香甜。
不应该啊。
像东门的饼子店，以前做吊炉烧饼，生意火爆。后来买了台电炉，做电炉烧饼，然后生意一落千丈，大伙都说不好吃，现在又改成了吊炉烧饼。
难道食材不一样，部分用电烤，反而更好吃？
‘怪不得大都市的人们，都喜欢炸鸡、汉堡、薯条……’
徐飞吃掉半块红薯，回到电脑前。
发改领导发来两份文件。
一份关于‘产业与教育结合、深化校企合作’的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
一份《关于成立东山xx职业技术学员的申请报告》。
前者大概意思是，职业教育应注重应用，注重实践，注重创新，把产业与教学密切结合，把学校办成集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科技服务为一体的产业性经营实体，形成学校与企业浑然一体的办学模式。
后者需要自己填写。
里面包括：
学校名、外文名、简称……
办学性质、学校类别、学校特色……
主管部门、专科专业、院系设置……
校训、校歌、地址、代码……
徐飞联系中专校长刘鹤，后者很快发来一份类似的申请表。
并且，大部分已经填写完。
直接给发改那边，再拿电话联系发改领导。
“歪，梁叔。”
“我跟京城发改联系，现在各部门都在搞自己的院校，工业、国防、科技、农业、水利、财税……说是有利于行业研究分析。老领导们一瞧，好家伙，就咱发改没有，当场就把学校的事定下来。”
“没啥阻力就好，申请表我发给你了。”
“我瞧瞧。”
发改领导一指禅输入邮箱密码，拖动鼠标，点开附件。
目光扫过学校名、办学性质等等，再翻翻专业类别。
由于一带一，一带二，最多一带五，按岗位区分所学，许多方面跟当前大学不一样。
像视觉传达。
一是针对机械玩具，需学习平面构成、立体构成、摄影基础、装饰基础等等。
二是针对包装宣传，需要学习速写、素描、色彩搭配、包装设计、插图标志设计、企业形象设计等等。
三是针对计算机动漫，需要学习多媒体设计、卡通设计、动画美术设计、计算机基础的等等。
全是必修课，没有选修课，56年培养周期，逢月必考。
只不过……
专业多了，显得有点乱。
“小徐啊，发条玩具枪，我能理解，但这个灰熊战车的维修与养护，是修玩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