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恶犬嗷的一嗓子,拦住即将离开的面包车。分布在街头巷尾,或趴在墙角打盹,或嬉戏打闹的流浪犬,听到狗王召唤,飞快冲过来,并且越聚越多,很快突破五十条。
由此可见,大泽工厂,名不虚传。然而,面包车中的干部服男子们,却丝毫不慌。
只见司机落下驾驶窗玻璃,犹如例行检查,亮出一个黑皮小本和一个墨绿色证件。
徐飞看着有点眼熟,略微思索,想起自己成为特殊工种的‘站长’后,也有一套类似证件。
一个特种作业G3侦察,一个特别行动证,一个合规持有小biubiu,还有一个是站长证。
“这人犯了什么事?”徐飞等机械恶犬利用钛合金狗眼摄像头,将证件传给安全系统,验证了对方身份,方才走上前。
驾驶员见状,微微一愣,看向副驾驶中的干部服男子。后者眯眼打量一番,
“请问,您是?”
“我徐飞!”
“……”面包车中的五个干部服男子,有些半信半疑。被抓的中年男子,忽然挣脱束缚,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大喊道:“徐厂长,我是被冤枉的,我啥都没做。”
“你似乎是……魏庄的魏麻子?”
“哎!是我,厂长。”
“他们为什么抓你?”
“他们说我扰乱治安,可我在咱乡里,除了跟您鼓捣点战车配件,啥都没干啊!”徐飞看向副驾驶中的男子,
“是吗?”后者拿充电宝操作片刻,似乎也验证徐飞身份,快步走下车,附耳道,
“徐站长,表面看,他确实什么都没做,并且捐了不少钱,但经过反侦察,我们发现这里面问题很大。”
“说说看。”
“这两年,咱们东方的网络产业发展迅速,会上网的人越来越多,您很早以前就提醒上级,要注重网络安全,尤其防备文化渗透、思想侵蚀。”
“是有这么回事。”
“我们特意组建了网络安全部门,借助您提供的雷达通讯一体化工程的控制中心,对某些内容进行甄别,然后发现魏庆峰通过他自己注册的公益平台,捐款资助的都是一些思想偏激的年轻人。”从副驾驶走出来的男子,拿出公务充电宝,调出安全系统操作页面,
“就像这个刘辉,男,18岁,在黑龙省冰城砍伤4人,犯有抢劫罪,数额高达万红钞,魏庆峰将刘辉包装成贫困家庭,资助他5万红钞,打赢了官司,然后把刘辉介绍给了当地一个狠人团伙,继续作桉。”
“无独有偶,张南路,男,20岁,在西江刺伤3人,魏庆峰利用自己租赁的货运基洛夫,帮对方逃往西山,并介绍给当地一个狠人团伙。”
“当然,这些只是个例,据网络安全与通讯安全部门统计,魏庆峰在过去的一年半中,资助了179名‘叛逆’的青年,间接引发五百余宗恶劣犯罪事件,并传播许多扭曲三观的思想……已经构成安全罪。”徐飞接下公务充电宝,皱眉翻看许久,看向没有听到这边对话,依旧在喊冤的魏庆峰。
军犬具有识别间碟的能力。但这个间碟必须是敌对阵营伪装的间碟,比如北美记者、英格烂记者。
又或者被策反的己方人员,比如孙大爷潍北试验场的科研人员。如果己方阵营的人员被收买,这只能算内奸,不属于间谍,军犬也就无法识别对方身份。
魏庆峰经营战车配件,出国频繁,说不定遇到某些敌对阵营机构的人,被糖衣炮弹所诱惑,才有了一系列做为。
徐飞拿出自己的充电宝,查看黄泥岗人口档桉,找到对方相关信息。魏庆峰的祖上,只是普普通通的农户,没什么特别之处。
魏庆峰本人,也没什么不法信息,只是最近两年,赶上大泽崛起,赚了七八十万。
但档桉归档桉,有些隐秘的事情,根本不会记录在档桉中。徐飞联系黄半瞎,将今天遇到的情况简单讲述一二。
“小舅,这厮以前好赌,但他经常去的是郓县大人乡,不在咱们南洼县,若非他偶尔找我算卦,估计没人知道。另外,他有个姘头在东明,那女的以前来找过魏庆峰,有次路过老东门,我看对方眼生,打扮的也时髦,就准备宰对方一次,聊了没几句,不仅知道这娘们的身份,还知道对方帮魏庆峰生了俩儿子,但当年我是为了讨日子,咱总得保守秘密。”
“我知道了。”徐飞挂了电话,让情报系统收集魏庆峰姘头的信息。片刻后。
“老魏啊,藏的还挺深,媳妇和亲闺女在家吃糠咽菜,姘头和俩儿子跑加拿达住别墅,吃大餐……这是重男轻女,还是金屋藏娇?”魏庆峰闻言,不再喊冤,颓然坐回原位,沉默不言。
徐飞从干部服男子的胸口,拿出半包大前门,隔着驾驶室的车窗,丢给对方,
“上路吧。”魏庆峰打个哆嗦,依旧低头不语。下车的干部服男子,长吐一口气,返回副驾驶,示意司机启动车辆。
“谁让你们走了?我是说,按黄泥岗规矩,送他上路,最多三天,你那姘头和俩儿子,也会跟他汇合。”魏庆峰勐然抬起头,
“厂长,我捐100万美刀,留下我儿子!”
“好,市民医院有两个因见义勇为,一个被歹徒刺破肾脏,一个被刺破肺部的小伙子,你俩儿子帮他俩续命吧,姑且算是留点念想。”
“你?!”
“算了,市民医院还有个心脏衰竭的好领导,你去墨北吧,姑且算是给你们老魏家在黄泥岗留点好名声,省的你媳妇和闺女在乡里抬不起头。”
“……”
“你应该感谢我,然后对你自己做的错事忏悔,而不是仇恨眼光看着我。”徐飞摇头叹息,等民兵赶到,从面包车架出魏庆峰,其对着干部服男子挥挥手,
“我会跟上级反映,给你们部门记功一次。”
“好的,徐站长。”随后,徐飞再次看向魏庆峰,
“在海外混,就没听过我的名字?”
“他们给了我500万美刀。”
“大手笔!”徐飞没问是谁指使,也没必要问。犹如鬼魅横行,魍魉遍地的魔都,又犹如标记满目,酷似大地彩绘的京城,大泽崛起的同时,肯定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片刻后。民兵带上瘫软的魏庆峰,登上前往墨北的专机。同行的还有一位在藏地勤勤恳恳十几年,最终积劳成疾的基层领导,以及两名躺在特制医疗舱的见义勇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