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陆军的早些年有个心脏支队,因为海拔的关系,这里的先心病的孩子很多,当年三川的一部分军医,肃省的一部分军医,一直在每年的冬天进入牧区给患儿免费做手术,坚持了十多年。
这地方夏季找不到人,只有在冬季,大家下山后,才方便手术,这个地方的冬天,真的冷,世界第三极不是白给的。
这事情当年也不知道为啥数字医院没拿出来吹嘘吹嘘。
王红和老陈端着酥油茶,老陈倒是喝的甜美,王红如同喝中药一样,这玩意说个良心话,喜欢的爱死,不喜欢的喝酥油茶,那个味道,就直接好像再喝大母牛刚尿的尿液一样,绝对不夸张的。
两人这会安心了,不过临床这边的人就开始忙了。
帐篷外面,没桌子,内外妇儿的医生们只能拉个小板凳就开始看病了。
语言不通,在城市里,这种情况不多见,不过进入牧区后,听不懂普通话的人太多太多了。
高血压、高血脂,肺气肿,太多太多了。而且,因为这里离城市太远,很多上了年纪的牧民对于医生的开的药物,会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实在难受了才吃一粒,如果能忍受的了,一般是不会吃的,很多老人拿出藏在袍子里面的药丸,医生都不知道该哭该笑,清一色黑溜溜的药丸,都分不清是什么药物。
帐篷里面,张凡站在一助的位置上,汪主任头都不抬的说了一句:“二次手术,第一次做完后,这位患者又复发了,而且没有及时就诊,现在情况比较严重,张院手术难度很高。”
“剪刀!”张凡和器械护士要了剪刀后,对着汪主任说道:“嗯,我先看一下。”
帐篷里的条件,真尼玛艰苦。
不说器械什么的,就连无影灯都是外面柴油机带动的。
这都不算什么,最最难心的是,他们这次来,本来是看高原病的,没想到遇上个肝包虫破裂的患者。
这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患者疼死在原地啊,汪主任咬着牙,拉了三个内科医生上了手术台。
内科医生和外科医生有多大的区别,穿着白大褂坐在门诊上,分不清楚那个是外科的那个是内科的。
可一旦进了手术室,就太明显了。
可以说,在手术台上内科医生未必比普通人强多少。
而且,今天的这台手术难度又这么高。
老汪打开肚子后,都尼玛快哭了,拉钩要手把手的放位置,吸引器要手把手的教,甚至打个结,都要老汪缝好,然后倒过钳子让对方抓住,他自己打。
这要是在医院里,老汪估计能把手术室都砸了。
可现在,他不光不敢生气,还要耐心的给人家内科医生缓缓的说,“不错,就这样,这个拉钩拉的不错,有天赋,当初进内科糟蹋了。”
尼玛,他真担心骂两句,人家内科医生一紧张,手一抖再把什么地方戳破就完犊子了。
当听到内科医生喜极而泣的一声:茶素张院的时候,老汪觉得自己十几年的前列腺都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