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让聂小八带着人在阁层里寻找出口,自己和胖子坐下来整理这一路走来所有收集的线索。
从一开始胖子带着内部刻有坐莲蝎子的雪巴珠来杭城找吴邪,到之后的永宁土司墓和蝎子图腾之间的联系,随后他们就来到这个地方,恰巧遇到猴子盗墓挖出了身上纹有坐莲蝎子的猴蛇干尸,并且那具干尸戴着青铜门前人面鸟模样的面具。
再到后来,他们进山遭遇会手语的山魈的攻击,这也让他们意识到山魈背后有人类存在,或许同老坟与石碑之间也有联系。
但根据先前的推测,老坟是解放前才埋在那里的,而猴子墓是明朝时期的古墓。
吴邪心里默念着几个至关重要的线索,“长生国,猴蛇拼接且有着坐莲蝎子纹身的干尸,人面鸟,还有在很早之前出现在这里的疑似木鱼先辈的张家人,重新出现在这里的野鸡脖子。”
这一切,似乎将他之前所经历过的那些古墓里特殊的东西全部都联系在了一起。
胖子突然道:“天真,你觉不觉得,这里目前出现的这些东西,都跟塔木陀的西王母宫很像。”
“啊当然,像的不是布局,而是这里存在的这些事物,比如拼接干尸,野鸡脖子,人面鸟。”
“或许我们可以把这个地方看成一个低配版本的西王母国,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就是故意弄成这个样子的。”胖子肯定道。
吴邪心中也有这样的猜想,可问题的关键是,蛊王将这里弄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长生国,长生国,难道蛊王制造这一切,追寻的也是所谓的长生?
可是蛊王又是如何得知西王母国存在的那些东西的呢?莫非蛊王曾经也去过塔木陀?
可按照蔡老九讲述的故事里,那个最后变成怪物的蛊王,是个双头四臂的蛇人。
乡野传说的民间故事里通常夹杂着水分,若要按科学的说法来推断,那个蛊王很可能是由于近亲结合生下的畸形的孩子。
或者是一对双胞胎的其中一个吞噬了另一个,在其逐渐成长中,另一个还未被吸收完全的一部分生长成了崎胎瘤,并且在躯体表层显现了出来。
但这样病变的孩子,即便聪明绝顶,又是如何同几千年前的西王母国之间扯上关系的。
这一切实在令人费解。
胖子将吴邪从深思中戳醒神,递给他一包压缩饼干,问他,“琢磨出什么门道没有,或者实在不行你瞎编一段儿解释解释也成,指不定突然脑瓜儿一转,思路就来了呢。”
吴邪轻轻摇头,心里那种被人支配安排的熟悉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聂小八那边已经找到了隐藏在壁画后面的通道,将墙壁上的石砖拆掉弄出了一道门,后面是一条幽黑狭长的阶梯通道,通道内已经被石砖加固过,他们进去探了路,里面尘封许久,比较干燥。
吴邪发话道:“今晚暂时就在这里休息,明早咱们再继续往下走。”
吃过饭胖子脑袋沾了枕头就打起呼噜,吴邪就躺在他边上的睡袋里,可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直在脑海中设想,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会让蛊王在看到西王母国的情景后,产生了将其摘抄到川西和云滇交界的猴子山的想法。
还有,永宁土司墓里的蛊王,真的会是阿土司所谓的受过诅咒的小儿子吗?会不会这其实就是一个人为刻意构造的谣传。
一般的谣传的起源都是由一个实质或非实质的事件,在经过人们口口相传之后,其内容大部分已经偏离了一开始事件本身的点,在传播的过程中会夹杂许多人性的喜厌善恶。
风起于青萍之末,大影响、大思潮总是从微细不易察觉之处发源,最后愈演愈烈的结果往往是恶意的,即使一开它是善,最终也会变成恶,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用道德的外皮包裹住内心的邪念。
其中一部分谣传的产生就是为了掩盖一个真实的丑陋可怖的事件,从而故意捏造出这样一个谣传来遮掩。
吴邪越想越发觉得,这个自封为蛊王的土司之子背后,肯定还有着更大的谜团。
他甚至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所谓的土司蛊王,其实就是人为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