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细看看。”吴邪瞪大眼睛,“这里面有一个是假的。”
陈雪寒想起之前吴邪让他假扮时戴的那张人皮面具,脸色变了变,又仔细去看那两张照片。
半晌无奈摇头,道:“这么跟你说吧,这俩人呐,比同卵双胞胎还要长得像。”
吴邪挫败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招行不通,还得再去喇嘛庙一次,想办法拿到那个张姑娘的指纹。
他刚要说话,一抬眼就看见陈雪寒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
陈雪寒支支吾吾半晌,才斯艾道:“那个,吴老板,我刚才突然发现了一个,被我之前忽略了的线索,一直没告诉你。”
吴邪问他,“什么线索?”
陈雪寒讪笑了下,指了指月牙道:“其实,这条狼青原来的主人不是白慈,而是另有其人。”
吴邪下意识看向照片,“你是说……白慈和那个女人在一年前就接触过了?”
“不不不,不是同一个人。”陈雪寒急忙道,“当时那个女人比白慈更早找到我这里,要我带她去喇嘛庙,把狗留在了我这里,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那天在喇嘛寺里突然看到。”
他之前一直以为喇嘛寺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十年前跟在第一个有缘人身边的女人是同一个人,毕竟她的面皮没有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
但刚才看到照片时他才突然惊觉,她们虽然长的一样,但却不是同一个人。
陈雪寒解释完,又看了看吴邪的脸,眼角抽了抽,娘的,这帮王八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喜欢用复制脸,也忒特娘的渗人了吧。
吴邪压根儿没有搭理他内心的小九九,他总算找到之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也就是说,如今假的张姑娘已经隐藏在了香江张家人的队伍里,而被偷换掉的真张姑娘已经和木鱼搭上了线。
也难怪木鱼一直躲着不露面,或许他要防的正是那个假的张姑娘。
当晚吴邪住到陈雪寒在锅炉房后面的空屋子里。
晚上天气预报说会有大雪,陈雪寒便把狼青的窝也搬到了这个屋里。
吴邪和月牙大眼瞪小眼默默对视了片刻,月牙很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和它干爹长得一个样子。
狗虽然无法准确分辨出每个人的脸,但却可以通过面部动态认出谁是主人。
“晚安小狗。”吴邪冲月牙一摆手,打了个哈欠,抖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
后半夜果然刮起了风雪,呜嚎的狂风愤怒的拍打着窗棂,仿佛雪魔大举进攻人界的号角,时不时有什么东西被风裹挟着撞在房顶上,声势浩大,好似要将屋顶掀翻一般。
睡梦里,吴邪总感觉有人在敲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去听,却只剩下了风声。
第二日一早,雪还在下,但风小了很多。
吴邪这次没有带任何一个人,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自己孤立起来,避免给监视他的人留下钻空子的机会。
无声的战斗开始了,他给金河和朗卡分别设置了一个联络的暗号,在没有明确接到自己的命令前,这俩人之间的交流也必须减少。
吴邪不知道监视自己的人里有没有那些人的影子,因此他并没有带上嗅觉灵敏的月牙,月牙得留下来护着陈雪寒他们。
他先在墨脱镇上的几个路口胡乱的转圈子,同时接到他指令的金河去商店里买了一些东西。
金河将东西绑到月牙的肚子上,用它的衣服在外面裹起来,让它将东西带给在锅炉房不远处住在新找的民宿里的吴邪。
那些东西里包括橡胶手套,一些衣服架子,很多橡皮筋,四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两包在墨脱能买到的档次最好的烟,细的透明胶带,口香糖,方便面,几根长铁钉子。
晚上吴邪在被窝里把橡皮筋全捆在一起,藏在皮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最后将其中一包烟拆开,取出里面的三分之二装好,剩下的那些连带着烟盒一起塞到靠墙那边的床缝里。
第二日,吴邪带着那些东西又茫无目的的在镇子上转悠了几圈儿,时不时钻进酒馆里,出来后又和路上的当地人打招呼,不管认不认识都散一根烟,社牛范儿十足,招猫逗狗,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既然对方是在监视自己,那么自己所到之处,做过的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对于监视他的人来说都是疑点,既然是疑点,那么就必须要搞清楚。
这是吴邪撒下的第一团mí • hún豆,下午赶在天黑之前他到了喇嘛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一进去就将门窗全部关闭,放下窗帘,然后静静的站在帘子后面,掀起一点点缝隙往外面观察,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往这处走廊过来的门洞,不管是谁进来都必须经过那个门洞,除非用不是一般人的手段。
过了好半晌,他听见距离自己屋子间隔不远处的屋瓦咔嚓响了一声,随即消失。
吴邪弯了弯嘴角,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背后监视者的注意,他们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费解,想搞清楚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因此他们不得不靠近。
雪天路都滑,更何况被雪水冲刷的本就光滑的瓦楞,从上面经过,想不发出动静也难。
而一旦失误发出动静,以他们的警惕,绝对会立即撤走,这样一来他所处的空间方圆五米以内就都是干净的。
不过这安全只是暂时,吴邪抓紧时间拔下了几根自己的头发,拆开透明胶带,用头发在有胶质的那一面蹭了蹭,让头发带了一点黏性,然后在上下左右每个窗缝上都贴了一根,再用折弯的铁衣架子和橡皮筋做了两个弹弓,一个藏在床板底下。
他没在屋子里看见明显的监控摄像头,但不排除他们会用一些微型的高级设备来监视自己,所以他需要做出一些更加迷惑的行为,来测试他到底被监视和控制得有多严密。
同时他还要想办法区分出监视自己的究竟是哪一波人,找到对症下手的机会。
他们不可能监视整个喇嘛庙,喇嘛们也不是吃素的软柿子,于是吴邪开始在寺庙内乱走,全身警惕着。
在确定身边短距离内没有人的时候,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藏在了方才乱走时观察到的绝佳角落位置,包括弹弓,随后立即回到屋子里,检查了门窗上的头发。
头发还在,贴的位置也并没有移动,没有人从窗口进来,床板下的弹弓也还在,不过这暂时还不能说明什么。
吴邪干嚼完一袋方便面,然后脱掉衣服将自己包进厚被窝里,拿着笔记本和笔,做出一副要整理线索的样子,实则是打着灯在看德仁写的笔记。
一直到晚上,吴邪将笔记本照样藏在床底下,然后才出门,和寺庙里相熟的几个小喇嘛打招呼,吃饭。
吃到一半儿的时候,门口有几个香江人雇佣的当地人脚夫抽着烟从门口进来,打了饭菜狼吞虎咽的吃完,很快一阵风样离开。
吴邪细嚼慢咽,等他们走后,才起身去加了一勺饭,路过方才几个脚夫坐过的桌子边,随意往狼藉堆在桌面上的餐后垃圾上扫了一眼,里面有一个烟盒。
烟盒的底部有一个月牙样的烫疤,这是吴邪之前特意做的记号。
他知道,自己的第一个陷阱已经奏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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