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分崩离析之后,他便独自履行张家人的使命,本想借助老九门的力量共同完成这件事,但可惜他们在张启山的带领下违背了约定。
吴邪揉了揉昏胀的脑壳,还想询问更多,突然听见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
他这才恍然惊觉,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了。
张海杏推开一条门缝探头进来,道:“哥,德国人来了。”
张杌寻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理了理衣摆,往门外走去。
吴邪急忙问,“他去干什么了?”
却见张海客也跟着站了起来,唇角微微上扬,邀请道:“要去看戏么,一起啊。”
吴邪心里嘀咕着看什么戏,和胖子对视一眼,虽然困得要死,但还是决定跟上去瞧瞧。
一行人来到后山张家人活动的区域,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德国人。
领头的是那个叫尼克的雇佣兵,一脸煞气,单手摁在腰间的枪套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杌寻一行人,仿佛他们都是已经被他的枪口盯上的猎物。
张杌寻和他对视良久,嘴角轻轻挑起一抹讥诮的笑,无声吐出一句话,随后转身就进了房间。
尼克愣了一秒,琢磨了一下他刚才的口型,反应过来顿时暴跳如雷,立即拔枪对准他的后脑勺。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刚要阻止,就又见那壮硕的德国佬胸膛剧烈起伏着压下了怒气,显然是在顾忌着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张海杏很不屑的瞥了一眼尼克,越过吴邪的时候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跟在张海客身后也进了屋子。
吴邪撇撇嘴,将近一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等吴邪和胖子进去时,屋子里张杌寻已经和两个德国人面对面坐下开始谈话了。
“人呢?”张杌寻言简意赅,半点不想跟他们废话。
冯和蔼一笑,“当然,我们的约定我从来不会忘记。”
说完掏出对讲机叫了一声,“把Miss白带进来吧。”
所有人同时看向门口。
一个跟张海杏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蒙着眼睛,被尼克用shǒu • qiāng指着带了进来。
另一个德国领头挥挥手,尼克扯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条。
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很精彩,有惊讶有嘲讽有厌恶,也有静观其变不动声色的。
冯盯着张杌寻的脸瞧了瞧,没瞧出什么异样,就笑道:“亲爱的白,你瞧,你的家人被我们照顾得非常好,比她之前那幅干瘪瘦弱的样子健康了不少。”
‘白铃铛’恨恨的瞪着这些德国人,转而看向张杌寻,表情立即化为了惊喜,“你可算是来了,这帮家伙实在是可恶的紧,不就是拿了点儿他们的东西,居然关了我那么长时间。”
吴邪和胖子二人大张着嘴巴能吞下鸡蛋,表情从惊愕转变为惊恐,八卦的视线在张杌寻、张海杏和那女人之间不停转圈。
胖子单手遮住嘴巴,凑近吴邪耳边,一字一顿,“我—滴—天—呐——”
“这仨人关系够复杂的啊,天真,你猜哪个是正主,我觉得张奶奶应该不是,她太老了。”
屋子里很安静,胖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张海杏气的猛吸一口气,看胖子的眼神冷得好像在看一个死人,胖子鸟也不鸟她,张海杏凭白好悬气个倒仰。
吴邪刚想回话,同样感觉到了一道死亡凝视,扭头看过去,对上张杌寻黑沉沉的眼神。
他立马噤声,心里悄悄说:胖子这眼神儿越来越差了,看的什么玩意儿,木鱼要跟这俩女的要有啥关系,他能生吞一条金鱼。
张海客淡笑不语,安抚的拍了拍身边怒气冲天想扑上去揍人的张海杏。
张杌寻状似惊讶的看着那假货,“这才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挫成这样儿了,我还以为你是被张家人弄走了,没想到居然栽在了这么一群家伙手里。”
听到张杌寻用这种不阴不阳的话语形容自己,德国人脸色同样不好看。
‘白铃铛’翻了个白眼,“换你被十几杆儿枪比着脑袋试试?”
“nonono!”冯立马否认道,“倘若不是白小姐一直试图逃跑,我相信以我们同白慈先生的合作关系,我们之间一定会相处得非常愉快,我个人是非常喜欢你们藏人的历史文化的。”
张杌寻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转而看向‘白铃铛’,“一年多不见,我发现你变化还挺大的,我是有些不敢认,不知道你闺女还能不能认出你来。”
‘白铃铛’心里一愣,面上显得意外非常,“你把她也带来了?在哪儿?快让我见见她!”
一旁的胖子闻言在吴邪耳边窃窃私语,“那女的和……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闺女都给整出来了。”
吴邪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此闺女非彼闺女。
不过从这女人的表情语气,他都能看出她很显然并不清楚这一点,很明显这货是假冒的,而且马上就会被拆穿。
果然就见下一刻,张杌寻笑了笑,扬声往屋外喊了一声,“月牙,进来认认你妈。”
胖子又开始碎碎念,“这小闺女名字还挺好听,回头我让喇嘛大师给我闺女也取个好听响亮的名字。”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知道就是闺女了。”吴邪有点无语。
胖子龇牙,“胖爷说是闺女,就是闺女!”
吴邪懒得跟他扯,只悄声提醒他道:“一会儿很可能会打起来,咱俩躲快点,子弹可不长眼睛。”
月牙颠颠儿的从外面跑进来,丹背着手跟在它身后,向张杌寻颔首示意一切已准备就绪。
月牙先围着张杌寻的腿转了一圈儿,欢喜的蹭了蹭他的衣角,鼻头耸动在空气中嗅了嗅,眼珠警惕的盯着满屋子的人。
‘白铃铛’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转头看了看门口,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她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胖子大失所望,“原来是狗闺女啊,害胖爷白高兴一场。”
冯他们脸上同样不可置信,惊疑道:“白先生,您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这并不好笑。”
张杌寻从椅子上起身,嘲弄的笑了笑,“你们外国人的文化理解能力同我们还是有很大差别的,比如同样姓白,在我们这里可能是兄妹,到了你们那儿,就被曲解成了那层关系。”
冯的神色冰冷下来,他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被张杌寻给戏耍了,不过没关系,想要达成目的,能用的方法不止一种。
先礼后兵的法子行不通,那就别怪他施展强硬手段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