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身着太后服,在宫娥服侍下,缓步行至殿前珠帘后。
她静静听着外面动静。
萧弈权抱着皇帝走了进来。
一路上,山呼万岁,没人敢说什么。萧暄纵然是懵懂小童,但只要有萧弈权撑腰,就是北凉的王。
南渔从珠帘后出来。
遥遥相望,她温柔端庄,他龙章凤姿,强劲有力的手臂单手抱着小皇帝,及到台阶前,萧弈权将人放下。
萧暄见到南渔眼底有欢喜,但更多的是拘束。小孩子被这么多人注目,只好迈着细碎步子,去找她。
北凉历代帝王都需独自走过一道龙纹石壁台阶,但萧暄尚小,所以这项礼节便改了。
南渔握紧萧暄的手。
每走一步,都像独木行舟。
萧暄温热的小手调皮地在掌心挠着,这种感觉久违又熟悉,她眼角有泪,想到上世的一切。
她的暄儿死时,马革裹尸,被拖至千里。
国破城开,满目疮痍,四周无尽的轰笑晃如梦魇,让她犹存心悸。
“小心。”
快到最后一台台阶时,她脚下一浮,略没站稳。幸好身后有一力量,稳稳地托住她。
他将她送到帝位旁。
礼成,萧弈权携满朝文武行跪拜礼,加封帝印后,他亲手为萧暄拂去龙椅灰尘。
南渔静静看着。
心却想着,那件事…该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