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他,根本没把南太傅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觉得,这老头糊涂了吗,他与他女儿,哪里来的往日情分。
仅仅是在她进宫时的初见,这根本说不过去。
萧弈权那时羽翼未丰,在皇帝面前,为了明哲保身,这件事从头到尾,他根本没有参与。
就连南太傅给他的那个手包,还在他靖王府里扔着,从未打开。
思绪拉回,他透过那扇大门,往里面瞧了一眼。
命运,有时候挺奇妙。兜兜转转,南渔还是落在了他手上。
景垣碰了碰他,刚才听他讲了那么多,心中又产生新的疑问。
他问道:“既然是那么大一桩事,那三司是如何判定就是南太傅所杀,大理寺是查到什么确切的证据了吗?”
“嗯。”
萧弈权点头:“五位官员,同一夜晚,死在不同地方,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的事,大理寺却在南太傅家中,搜到了他shā • rén的工具。”
“你还记得,大都皇城共有四位守角官吗?东西南北分守,平时闲散,然一但大都出现外敌入侵等状况,这四位便像个信号,可以眼关八方,直达皇城。”
景垣点了头。
眉梢紧蹙:“所以,死的是他们四位?那另一个呢?”
“总值守,那四位的顶头上司。”
“这漏洞太多了。”
景垣摇头,光是听,他都觉得其中一定不简单,大理寺就凭一个shā • rén工具,直接定案?
太荒繆了。
两个男子在外议论,还不知道里面正发生什么。
南渔再次来,看过她阿娘后,就被华氏贴了身。
妇人一脸谄媚:“二姑娘,你现在当真是太后娘娘了?那你什么时候将我们放出去,舅母真是在这里待够了,还有,你身边还缺什么服侍的人吗,我家思遇,可伶俐了。”
华氏话落,便将一年轻男子拽到她面前。
南渔的表哥,叶思遇。
之前南家好时就不思进取,天天混迹在大都的青楼楚馆里,拿着她阿父的名声,做了不少事。
阿父曾将他叫到府中训过好几次,每次舅母都要与阿父大吵一架,害的她阿娘在其中左右为难。
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她是傻子吗。
南渔目不斜视,理都不理。
华氏继续厚着脸皮,“二姑娘,你瞧我已将透光的屋子让出来了,你阿娘怎么说也是你舅父的妹妹,我们不疼,还让他南家的人来吗?”
“只要你今晚将思遇带出去,随便给他安个身份,当牛做马都行。”
“是啊,表妹,你忍心看表哥在这种地方憋屈吗?”
叶思遇色心起,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仍没将他身上的恶习改掉。
自见了南渔,一双眼就黏在她身上——早知道他这个表妹漂亮,几年不见,竟出落的比之前还沉鱼落雁,令人肖想。
叶思遇求她时,手就覆上她的腕子,轻轻一摸,爽滑不已。
不怪在宫中被皇帝养着,这样的美人,如果是他,当天天将她锁在榻上,好好疼爱。
“大胆!敢对娘娘不敬!”
元福跟着进去,看见叶思遇的动作,少年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上前护住她。
一脸严肃,元福腰间佩着挂刀,此刻刀柄出鞘,正对着男子。
华氏和她儿子瞬间被吓到,又仗着南渔的势不讲理:“我们什么也没做,你这个奴才狗叫什么!我们可是太后娘娘的亲眷!”
南渔目光扫去,压了元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