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下雨,她与聚福坐了马车回宫,又因为下雨,南渔有很好的逃跑机会。
她没多问,望着聚福将马车内靠近车辕一块底板掀开,便可见被雨浸湿的泥土。
雨声很大。
聚福数了三个数,南渔一咬牙,闭着眼就跳了下去——
身子接触到地面,翻滚了几圈,撞到外面的一块杂石上。
她用手撑了一下,顷刻全身被雨打湿,南渔疼痛地起身,望着渐渐远去还在行驶的马车,不由为聚福捏一把汗。
他为了不打草惊蛇选择在车上,但希望像他说的那样,能很快摆平这事。
南渔迷茫地望着四周。
马车偏离路线,此刻不在大都任何一个街市中,四周稍显荒凉。
她分辨了很久,发现这里是一条废弃的官道。
既然如此,那便向东走,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南渔心中此刻是高兴的,经过两次出宫来看,无论这事背后是谁,她都成功吸引那人,并成为他的目标,同时,也侧面证实了另一个猜测,除了宫里被揪出来的长柱外,在大理寺,还有一个通风报信之人。
想到这儿,她倏然在雨中笑了。
活了两辈子,她第一次感到老天爷是帮着她的,步步为营,一点点接近真相。
只是阿爹,你一定要撑到平反的那天。
马蹄溅雨,扬起一大片涟漪——萧弈权绕了一圈,才来到大理寺。
翻身下马,男人身上寒气太重,在这样暴雨天,凡走过的地方皆是凉气。
一进来,便冲景垣问:“太后来过了吗?”
景垣抬眸,瞧此刻的男人,有点狼狈。
头次,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萧弈权淋了雨,最外面的大氅已湿了一半,头上戴了一个遮雨斗笠,走进来时,沿边还在滴水。
景垣看了一晌,“嗯,来过了。”
“不过她已经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