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什么等我回来一起看。”谢月野说。
戚雨迟好像没听到,自顾自地念叨:“也没有人给我做饭了,我又不会做,我只能自己出去吃饭,可是自己出去吃饭也没人陪我,我只能一个人吃饭,点个火锅都亏。”
“唉,”戚雨迟总结性地说,“野哥不在,小七就是可怜的娃。”
也不知道戚雨迟到底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句句逗得谢月野想笑。
但他正伤心呢,谢月野不能笑。
于是摁着戚雨迟肩膀,谢月野凑上去很重地亲他脖颈,身体一直埋着往下压。
戚雨迟嗷嗷叫着,失衡倒在床上。
电影里有情人互诉衷肠,他俩在电影外没说话,却也情意浓浓。
戚雨迟睡衣领口都被拉开了,谢月野在他锁骨颈窝处不断啃咬,手顺着衣摆往里探。
戚雨迟身上有些地方碰不得,谢月野最知道。
他被抵在角落里,电影的声音太小,不够盖住他们的喘息。
戚雨迟身上很烫,烫得谢月野不住抓挠他腰侧,觉得暖和而不断往深。
忽然一疼,戚雨迟手扣着谢月野肩膀,咬住他肌肉。
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戚雨迟这时候还分神怕连谢月野一起抓痛,手抬起来,指尖掐进他颈侧。
“家里……”戚雨迟嗓子微哑,闷笑一声提醒:“没东西,哥我忍不了这个疼。”
“嗯。”谢月野也好似终于清醒过来,指节退出来,很长地呼吸一次,额头贴着戚雨迟胸膛慢慢放缓气息。
他俩就这么一直抱到睡着,夜里谢月野把戚雨迟摆好,这人就安生一秒,便翻过来贴着他盖着他。
谢月野手掌在他肩膀上有节奏地拍着,很快自己也睡着了。
一踏进律所戚雨迟整个人就绷紧了,几份草稿都有了原型,周晨菲说他们需要开一次会,来呈现这几份协议的重点和亮点。
内容是已经有的,现在缺一个介绍的人。
类似的事情佘颜已经做过,所以自然落到了戚雨迟头上。
戚雨迟是不怕在很多人面前演讲的,大学刚开始的时候挺多课程有需要汇报演讲的部分,他的小组里通常都是他去。
但这次情况不同,面对专业度高、细节多、内容复杂的合同,戚雨迟是有些心虚的。
周晨菲和他说了有这个任务之后,戚雨迟开始准备。
首先是制作PPT,之后写讲稿。
戚雨迟不想把要说的话局限于讲稿,虽然涉及的专业知识较多,但也会显得整个介绍非常生硬。
佘颜给他发了一份PPT的模板,做PPT也是一种能力。
页面要简洁大方,同时保证需要被放在同一张幻灯片上的内容完整呈现。
添加动画不要繁杂,但也不能完全没有,适当的变换可以减少观众困倦感。
戚雨迟先要理清楚整个讲解的大纲。
晚上下了班戚雨迟也会把电脑带回家接着做,他和谢月野都不会看对方正在做什么工作,这是一个默契的约定。
谢月野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一起收拾行李。
只去三天,东西不用带的太多,否则也是累赘。
戚雨迟给他选的都是适合商务的衬衣西裤,再加一套休闲风和一套睡衣。
洗漱用品要拿干净的塑料袋装好,水杯纸巾之类的也带上了。
戚雨迟躺在床边玩手机,看着谢月野一样一样装好。
今日中法评推送看不下去,刷朋友圈也觉得没意思,戚雨迟眼睛在屏幕上,心在谢月野那里。
眼看着都要收拾好了,谢月野又走出房间,戚雨迟实在忍不住,扔了手机,爬到床边抬着身子问:“好了吗哥?”
谢月野几分钟之后才回来,刮了刮他鼻梁,说:“好了。”
“明天我不能送你,”戚雨迟背靠在他手臂上,“我带教律师要帮我看一下我准备的东西。”
“不用送我,三天就回来了。”谢月野说。
“行吧,”戚雨迟吧唧一声亲在谢月野额头上,“一路平安。”
第二天两人一起出门,一个朝市区,一个朝机场,在小区门口就各自走了。
严子文没让戚雨迟有想太多事情的时间。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汇报,戚雨迟也已经重复修改和检查很多次了,严子文还是指出了许多问题。
这时戚雨迟才发现他和真正有经验的律师的思维依然相差很多。
泡了杯咖啡回来接着做,整整一天,除了接了一个谢月野下飞机时给他打的电话和吃饭,戚雨迟基本没动过。
他这股劲有点把佘颜都吓到了,佘颜连连摆头说师弟太卷,戚雨迟只能苦笑。
时间紧张,距离正式向客户介绍方案只有八天时间,而这次草稿汇报结束之后,他们还要再次进行修改,同时去客户那边实地了解情况。
谢月野不在,戚雨迟正好能趁着晚上回去的时间练习说一说。
他用PPT里的内容作为大纲,幻灯片上呈现的只是最主要的部分,应该补充说明的点戚雨迟全靠记,但具体的语言他选择临场发挥。
关上门自己坐在房间里,戚雨迟抱着电脑一边看幻灯片一边说。
语言要尽量简洁,声音要清晰,表达不能太生硬。
戚雨迟慢慢修正每一句话。
虽然每次都说得不一样,但至少一次比一次流畅。
练习完戚雨迟能喝半壶水,但每次都不记得去烧,总是等到要喝的时候才想起来。刚刚开的水又特别烫,戚雨迟口干舌燥还得守着水凉。
这种时候他特别想谢月野,因为谢月野会记得这些,每天晚上睡前戚雨迟都能喝上一杯他倒的温水。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深夜两人才有空打电话聊一会儿,但互相都绝口不提工作的事情。
都知道忙,本来自己的事情就够添堵了,还提干什么?
戚雨迟每回都趴在枕头上,闭着眼和谢月野聊天,声音懒得不行。
而谢月野通常是问他吃了什么,要求精确到具体每一个菜,否则他会觉得戚雨迟的话可信度很低。
聊到最后该睡觉了,戚雨迟在枕头上蹭了蹭,软绵绵地说:“哥我想你了。”
“嗯。”谢月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和他靠在戚雨迟耳边说话仍然有区别。
这种区别提醒着戚雨迟他们隔了很远,他想他了也抱不到。
“我也想你。”谢月野通常都是很少表达自己情绪的人,他只说:“等我回来。”
但戚雨迟知道他也想自己了,所以电话打完,心里就美滋滋的。
本来戚雨迟准备的汇报是在谢月野回来之后,结果第三天的最后一天早晨,严子文一个电话打过来通知他,已经购房的人把事情闹得很大,客户那边要求提前,他今天就要去做汇报。
临时上场,戚雨迟其实没有自己原本想象中的那么慌乱。
因为该做的都做已完成,这几天他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走进会议室之前,戚雨迟给谢月野发微信,说我晚上来机场接你。
本次项目最主要的文件有两份。一是修改后的公司章程,二是收购协议。
律师们三三两两聊着天走进来,依次沿着会议桌坐下。
严子文走在最后,落座在屏幕最前面的位置。
戚雨迟丢了手稿,侧身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他的这次汇报。
作者有话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