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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2 / 2)

“这个世界上总有固执的人,在追求所谓的公平正义。我是大学生的时候也信过这些,后来呢?没权没势,你光有知识是没有用的。”

“之前说的不给你实习证明,那都是气话,可以挽回,现在只要你马上认错道歉,我帮你去说,”何彭远拍拍自己胸膛,“有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着追究,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何彭远一边假装叹息,一边连连摇头。

“你说是吗?”

谢月野抬眼,望着反光的电梯门。

“当年你帮余万东做假证了,你认吗?”

他没问是不是,而是问认不认。

何彭远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工厂爆炸是你们几个人策划的结果,”谢月野咬着牙,“今天的项嘉,也是在你们的算计当中。”

何彭远扬了扬下巴,“你也太异想天开了,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

他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盯着谢月野,拍拍手说:“当年你爸的骨头要是跟你一样硬,就不会怕的去死了。”

“我没有父亲。”谢月野压着那笔断眉。

“哦,对了,”何彭远笑,好像谢月野提醒了他什么,“对对对,这也是谢霆之死之前一直念叨的事情。”

“他两个儿子都不认他,你说说,道貌岸然到这个地步,家里人还是一清二楚,所以有什么必要呢?”

“对啊,”谢月野若有所指,“所以有什么必要呢?”

“说话要讲证据,”何彭远一只手搭在谢月野肩膀上,几乎没有用力地拍了拍,“你说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主观臆想,告诉别人是会被笑死的。”

“虽然我也曾经是法学生,但我最讨厌的还是这个阶段的人。肚子里就装了半壶水,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一个二个ru臭未干的臭小子,就来和我们这种靠自己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叫板了!你的师弟也是,戚雨迟是吧?靠着那样的家庭背景,还不是来采访了我?”

谢月野猛然一回头:“你说什么?”

何彭远在他肩膀加了力道,然而谢月野一抬手,便捏住他手关节上一个穴位,疼得何彭远一叫。

“你师弟之前要做什么职业生涯访谈,还不是来采访了我?他怎么不去问他的带教律师?哦对了,严子文那个人也是个不要脸的,你们都这样,拿着tā • mā • de正义正义压人一头,谁知道什么是狗屁的正义!”

何彭远龇牙咧嘴,手握成拳头在空气中狠狠一锤,气愤而颤抖地指着谢月野后脑勺。

“谢月野,你别太不识好歹了!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你知道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吗?这件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你死不认错,那以后没有律所敢要你!”

然而谢月野纹丝未动,依旧直挺挺地站着。

电梯到了底楼,他该走了。

门朝两边打开,何彭远立刻收敛神色,重新恢复他和蔼可亲的笑容。

谢月野平视前方,正对面的墙上张贴着这栋写字楼里各种企业的标志。

其中有一个是属于万庭的。

两个字都工工整整,横平竖直。

谢月野来实习的第一天,赵飞就指着这个标志跟他说:“这代表了我们律所的理念。”

“为每一位当事人的权利发声。”

谢月野轻笑一声,最终迈出电梯,微微侧身。

“这世界的公平正义,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数。”

戚雨迟一整天都在想着快点下班回家,心神不宁到连严子文都看出来了。

茶水间里在煮咖啡,大家拿着自己的杯子等咖啡煮好,闲聊三五两句。

严子文走到戚雨迟身边,一碟小蛋糕递过去,问他:“今天怎么了?昨天周末玩得太厉害没睡好?”

“啊?”戚雨迟把蛋糕接过来,小勺子挖了一勺往嘴里塞。

吃一口甜一点的东西他能好点儿。

“没有,不是,”戚雨迟摇摇头,“我有个朋友被开除了。”

严子文看着他,想了想,问:“你师兄?”

“您知道?”戚雨迟把蛋糕放下来。

“知道,他这事儿业内闹得挺大。”严子文说。

“那……”戚雨迟生生咽下一口奶油,“他以后会不会……”

“说不准,”严子文的勺子敲了敲咖啡碟,“谁是谁非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这是职场,虽然是律所,这也是职场。”

蛋糕不甜了,咖啡不香了,戚雨迟半口气哽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无奈临到下班,有份文件突然需要他做,戚雨迟只好给谢月野发消息,说我今天要加班了。

谢月野让他提前半小时和他说一声,戚雨迟以为他是要准备晚餐,所以说好。

傍晚的时候天气晴朗,天边还能看见火烧云,然而就在戚雨迟伏案工作的一两个小时里,突然下起暴雨。

雨滴狠狠打在玻璃上,虽然戚雨迟带了伞,但看现在外面的情况,恐怕打着伞,回到家也是一只落汤鸡。

总算工作完,他收拾好东西,拿好伞下楼。

一推门,迎面而来就是雨水,扑在戚雨迟脸上,弄得他睁眼都困难。

正想不然回去再坐一会儿,等雨小了再回家,戚雨迟听见旁边有人叫他:“小七。”

一偏头,他竟然在大雨中看见了谢月野。

谢月野手里那把伞很大,他手递过来,戚雨迟便自觉勾住他手臂,伞一盖,隔绝风雨。

“你让我提前说下班时间就是来接我啊?”戚雨迟问。

“嗯,”谢月野说,“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来接你。”

戚雨迟哦完一声,不说话了。

“我再试着投投简历,另外康少远也给我打电话了,他那边也有律所可以推荐我进去,而且我也想休息一段时间了。所以不要担心了,好吗?”

“好吧。”戚雨迟垂着脑袋。

回到家,他们身上还是落了雨珠。

谢月野收了伞,走到戚雨迟身前替他脱衣服。

一粒一粒纽扣挨着解开,雨水在戚雨迟脖子上沾着,慢慢往下淌,被谢月野拎着他衣领擦去了。

“一起洗吗?”谢月野问。

“啊,好。”戚雨迟以为是他想要。

浴缸里放着温暖的水,戚雨迟占据一边,等谢月野也坐进来。

他给戚雨迟抹了沐浴露,泡泡在水面成片。

谢月野指尖在他肩膀上走过,戚雨迟都快闭上眼了,忽然听见他问:“你去采访过何彭远?”

这件事谢月野不提他都快忘记了,只是谢月野突然一说,他又没由来地心虚。

“啊,去过,当时就是职业生涯规划,我随便问了几个问题……”

谢月野垂着眸子看不出神色,戚雨迟便坐起来,捧住他脸,认真解释:“他什么都不会察觉到的你放心,我估计他心里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学生而已。”

“戚雨迟。”谢月野叫了他全名,让戚雨迟心底跟着一沉。

“怎么了?”

“我只有你了,”他四指并拢握住戚雨迟颈侧,声音带着微弱的颤抖,“以前被打,我从来没有还手,包括你来救我的那一次。”

谢月野牵了他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眉毛上。

“因为你,我在想,如果我自己都不打算救自己,凭什么要让别人用生命来冒险救我?我和我妈大吵一架,我说我要换一个名字,我不是谢罪。”

他胸膛微微震动,水面泡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戚雨迟用力揉了揉那里。

一直不喜说话、冷冷清清的少年第一次在母亲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周盼秋砸了一只碗,抓着他的衣领,牙齿颤抖地问他:“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你说啊!你是谁的儿子!”

谢月野连连摆头,哭得眼睛发疼,五官皱起。

“我要换名字。”他一把推开周盼秋,捡起地上一片碎瓷举在手里。

“我不做谢罪了!”谢月野声嘶力竭地喊完,胸膛中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他记得自己抬起手,闭上眼睛,在周盼秋难以置信的骂声中,谢月野左边眉尾一疼,血染红了白色的瓷片。

睁开眼,他手中的碎瓷一摔,憋忍数年的委屈,这一刻被埋在轻飘飘一句话里。

“妈妈,我不想做谢罪了。”

“晚上我坐在草地上,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不想要我。周围很安静很安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所以我把名字改成了谢月野,月亮的月,田野的野。那一天,我只有眼前的月亮和田野。”

“现在我还有你,但也只有你了,”谢月野的手指贴住戚雨迟颈侧,眼圈被浴室里滚烫的空气蒸得发红,“我求求你,我只有你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写得快,看看晚上还写不写得出来,写得出来就再更,没有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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