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戚雨迟偏头,凑近谢月野,和他说了声我爱你。
戚雨迟常常这样,所以谢月野并不觉得奇怪,很快回他一句我也爱你,亲了一下他后脑勺毛茸茸的头发。
这个时间天没有完全黑,微风吹着也很舒服。
戚雨迟手里牵着绳子,和谢月野走一会儿坐一会儿。
他们慢悠悠逛完回去,快到的时候小狗突然加快脚步,四条短腿不断划,拉着戚雨迟往楼里蹿。
跑过一条长椅,那长椅上坐的人有些奇怪,戚雨迟回头一瞥,发现他大夏天穿着长袖卫衣,帽子拉起来罩住了脑袋,仅能分辨是一个清瘦的身影。
谢月野跟在后面,脚步一顿。
戚雨迟也拽着狗停下来了,歪着身子顺着谢月野目光望过去,那人站起来,脸一抬。
微弱的灯光下,他嘴角破了,眉尾贴着一小块纱布。
是谢泽。
柯基叫了两声,戚雨迟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安抚他。
谢泽没废话,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谢月野,“你要的。”
顿了一秒,谢月野伸手过去,没有拿纸,而是抓住谢泽的手腕。
卫衣的袖子往下滑落一截,露出里面缠着的绷带。
“你有病啊,”谢泽手一挥甩开了谢月野,侧过身,拿着纸那只手仍然悬在半空中,“拿了就滚。”
虽然谢泽帮了忙,但这臭脾气是一点没改。戚雨迟看不下去,跑上前一把把纸条抓过来塞进谢月野怀里,一只手牵着狗一只手抓着谢月野手腕,拉着人上楼了。
他们先去还了狗,走出来等电梯的时候戚雨迟朝楼下看了一眼,谢泽已经走了。
字条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
电梯到了,谢月野牵起戚雨迟的手走进去。
他一直不说话,戚雨迟摸不准他到底什么心情,晃了晃手,问:“如果打开了,我陪你去交给警察。”
这句话莫名戳进谢月野心窝,他点点头,又有了那么一点勇气,说:“好。”
电脑接上U盘,屏幕中很快跳出输入密码的界面。
戚雨迟跪坐在床上,从后圈着谢月野脖子,下巴放他肩膀上和他一起看。
“输吧,”戚雨迟偏头亲了口他额角,“什么结果我都陪着你。”
真相就在眼前,谢月野却迟疑了。
那串密码很长,戚雨迟给他念,谢月野一个键一个键摁下去。
到最后一步,谢月野的手指停在回车上。
就好像故事到了结尾会变得更难写,人到了该分别的时候话说不出口,事情要结束了总是茫然无措。
谢月野此刻也大脑空白。
如果打开了他要怎么办?如果打不开,还有什么办法能得到正确的密码?
这份证据会牵涉多少人?而他又是否有机会了解到当年的真相?
戚雨迟笑了一声,搓搓他头发,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抬手替他按了回车。
一个对话框弹出来,里面装了起码一页的各种文件。
有文档有图片有表格。
戚雨迟没有再看,坐在自己小腿肚上,在谢月野后颈亲了一口。
“哥,需要我就叫我。”
他跳下床,把这个空间留给谢月野一个人。
戚雨迟一直没进去,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被人从身后抱得很紧。
谢月野还没醒,他呼吸沉沉,均匀地喷洒在戚雨迟肩头。
今天是很好的一天。
戚雨迟想。
周一早晨,戚雨迟和谢月野去了公安局。
做过简单介绍之后,一位警员接待了他们。
之后他们被带到一个办公室,谢月野填了报案资料,同时将手中的U盘和密码上交。
做完这些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警员收走了资料,说:“你们可以走了。”
戚雨迟跟着谢月野起身,他们在警局大厅里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