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闻频道里项嘉占了绝大部分的篇幅。
经过警方的侦查,检察院最终决定以洗钱罪对何彭远、余万东以及项嘉公司进行起诉。
原来所谓放筝园项目,也不过是洗钱的一部分。
开庭当日谢月野没有去,反而带着戚雨迟打了一场篮球赛。
整个暑假忙于实习,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又在忙考试,戚雨迟已经很久没有认认真真打过球了。
到了篮球场,他觉得有几个人特别脸熟,一问才知道原来都是当初第一次和谢月野打球时就在的那些人。
唐澜这次也在,秦嘉易因为社团里没事儿,给他们抱了两箱矿泉水过来,就在篮球场边坐着看。
分组用手心手背,很公平。
戚雨迟和谢月野没在一起,两边同时松了口气。
这口气让戚雨迟笑个不停,他推推唐澜身子,问:“叹什么气啊?我真的一个暑假没动过了,要是连累了,我先赔罪了。”
丑话说在前面,大家纷纷自谦,我也一个暑假没动过。
他们这队氛围极好,在迅速调动团队情绪的事情上,戚雨迟真有几分功夫。
笑着闹着,谢月野走到戚雨迟身后了他也没发现,还往后仰了仰,后脑勺磕到他肩膀。
一转身,戚雨迟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脑袋上被盖了顶鸭舌帽。
谢月野手顺着帽檐往下一压,说:“好好打。”
戚雨迟勾着唇一下,朝跑远了的人喊:“这句话说给你听。”
好好打就是好好打,他俩也没在场上动手动脚的。
从手生到进入状态,戚雨迟只用了几声大吼。
球场上他格外专注,和新队友的配合也出乎意料,然而对手是他男朋友,同样不赖。
这场球几乎胜负难分,酣畅淋漓。
到结束的那一刻,戚雨迟这边险胜一分。
赢了不和队友庆祝,戚雨迟先投向敌方怀抱,被谢月野抱了个满怀。
“哥哥哥哥哥。”戚雨迟声声脆,却听着黏糊。
谢月野抓着衣领,拎起来给他擦下巴上的汗。
晚上自然是约了饭,大家商量好先回去洗澡,一个小时之后再见。
开学的时候戚雨迟就在谢月野的寝室里留了几件换洗衣服,现在不想回寝室,就跟着他走。
学校里一路上热闹得很,秋季开学一个多月,新生刚刚适应学校里的生活,一切还觉得新鲜,社团纷纷出来摆摊招人,大晚上的,整条街被他们自己拉的灯照得很亮。
戚雨迟忍不住也停了会儿,看到热闹的场面,想起自己刚刚入学的时候。
然而时间是一场穿梭似的旅行,不知不觉间就溜掉了。
人群中挤着走,谢月野牵住戚雨迟的手。
回到宿舍时汗水消了大半,他们掌心黏在一起,戚雨迟舍不得松,拽着他靠近自己,一抬头吻上去。
在这个房间亲吻好像是一件很久的事情,戚雨迟咬他舌尖,纠缠他唇齿,这一次完完全全掌握主动。
谢月野由着他,手翻起衣摆,借着擦汗的动作在他脊背上徘徊。
戚雨迟费了好大劲把自己撕开,吐出三个字:“去浴室。”
谢月野手一顿,这次结结实实抓住他衣摆,往上一抬脱掉,扔在一边。
这衣服绊着两人的脚,谢月野一把将戚雨迟抱离地面,手滑进他裤腰往下一推。
鞋尖抵着衣服走了一截儿,戚雨迟圈着谢月野脖子,低头痴缠地吻他。
温热的水冲下来打在戚雨迟脸上,疼的那一刻他才想起,他们其实已经挺长时间没做了。
谢月野也知道,他感受他的紧张,缓了缓,改为亲他。
约好的一个小时,他们从浴室里出来,再腿..根..撞着腿..根倒进床里,已经过了四五十分钟。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不断响,震动的声音让戚雨迟头皮发麻。
让人等太久并不好,戚雨迟抖着手指抓起手机,匆匆忙忙给唐澜发一条:你们先吃,别管我们。
唐澜就等着他回复,问: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这会儿来不及想借口,再说也没什么借口能让唐澜放过他。
戚雨迟腰上一软,心脏提到嗓子口,换了个委婉说法:我俩办事儿
唐澜总算没发来消息,然而这阵沉默不是因为他懂事,而是因为他实在说不出话。
对话框里删删减减,唐澜在半个小时之后才说:不等你们gay了!!!
这学期戚雨迟正式开始搜集考研和法考的资料,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他都和谢月野待在图书馆。
不过因为谢月野去检察院实习,所以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基本都是晚上。
戚雨迟说要回去看商若兰,最终也推迟了好几个月。
不过这次他带着谢月野,他们两个人加上戚识棠和商若兰,正好一桌麻将。
外公外婆已经从乡下回来,见到谢月野第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戚雨迟顿时对自己没有认出谢月野感到羞愧。
不过他们默契地没有提谢月野是戚雨迟男朋友这回事,因为毕竟是老人,怕冲击太大。
然而最后还是胡乱出了一场柜,因为晚上戚雨迟跑到谢月野房间去撒娇,以为深夜家里不会有人出来晃悠,门随手甩上,其实没关好。
他缠着谢月野说亲密的话,跪坐在人家腰腹上,两只拖鞋掉了一只,另一只还晃晃悠悠半套在脚上。
谢月野手掌抬起来压着他后脑勺,手指慢慢插..进他发间。
没睡着的外婆喊醒已经睡着的外公想在家里的小花园上溜达,下楼的时候就这么看见了。
她老人家惊叫一声,把整个屋子都吵醒了。
商若兰和戚识棠抹着眼睛出来,看见戚雨迟和谢月野端端正正并排跪着。
而那个一向要天要地的小子,这次变成了最乖的人。
戚雨迟晃着外婆手,既说得诚实,又哄她:“谢月野是我男朋友,就和别人的女朋友一样的,我们互相喜欢,外婆您要怪就怪我,大半夜别把我师兄赶走了。”
好啊,说来说去还是担心他外公外婆要做恶人。
外婆一甩手,让他们赶紧去睡觉。
戚雨迟摸不准两位老人的意思,等大家都散了,还偷偷跑进外公外婆房间问。
他外公这才说:“我们也不是要阻拦,只是有点惊讶,太突然了,你让我们缓缓行吗?”
设身处地,由己及人,戚雨迟理解了,连忙跑回谢月野那里给他通风报信。
外公外婆很支持!
学期末的时候,何彭远正式被收押,谢月野去探视了一次。
上一次在媒体中见到他,是他被抓的那天。
即使警察已经带着手铐来了现场,何彭远仍然淡定,还和媒体来回了几句。
然而今日却如同彻底变了一个人。
两鬓白了,皱纹满脸,最重要的是人的精气神没了,那双眼睛像枯井,只有见到谢月野的时候,掀起一些不知是气是怨的波澜。
刚刚拿到证据的时候,谢月野有很多话想和何彭远说。
固然他本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但他仍旧年少,心中火焰炽热。
他那时觉得打电话都无法满足,他要站在何彭远面前,像那天何彭远当着高管合伙人威胁他一样的气势,他要告诉何彭远你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