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月微笑着应声,和薄骁闻一起坐进了车子的后座。
几人系好安全带后,车子缓缓启动,坐在前排的安凯回过头。
他看向薄骁闻道:“老板,别墅那边的晚餐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直接过去就行。”
“好。”薄骁闻点点头,“把我们送过去后,你就下班吧。”
“好嘞,谢谢老板!”安凯闻言,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朵。
这一次的车程有点长。尽管黎初月是苏州本地人,但毕竟已经很久没在这边生活,所以很多地方也不再熟悉。
她只感觉车子开了很久很久,几乎已经开出了市区,最终停在了一片别墅区的门口。
印象中,黎初月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一带。
这里的建筑造型是仿古园林的设计,整片看上去像穿越回了古代的姑苏城一般。
黎初月被薄骁闻领着,走进了园区最靠里侧的一栋楼。
这时,安凯走上前,同薄骁闻嘱咐起来。
“老板,您别墅的钥匙我放在茶几上了,船上的晚餐也都安排好了,有事可以再给我打电话,我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薄骁闻点点头,默许了安凯的离开。
院子大门被关上后,黎初月回身看向薄骁闻,眉心忍不住蹙起。
“你这在苏州都有大别墅,那肯定对这儿很熟悉,刚才还要我给你当导游啊?”
薄骁闻笑笑:“这房子我好几年也不来一次,主要是我们家老爷子喜欢,才买了放在这里。”
“哦。”黎初月应声。
她虽然没有见过薄骁闻的父亲,但从他偶尔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拼凑出一个威严的形象。
黎初月环视这栋别墅的四周,只觉得装潢古朴又奢华。
前有小院,郁郁葱葱;后有人工湖,水波荡漾。
薄骁闻看了眼时间,直接牵起黎初月的手:“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吃饭吧。”
他带着她穿过别墅长廊,走进后院。此刻,一条漂在湖上的乌篷船,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视线中。
“这里竟然还放了条乌篷船?”黎初月有些意外。
“嗯。”薄骁闻微微颔首,随后揽着黎初月的腰肢,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了船。
眼下,船上已经摆好了一桌精致的小酒小菜。
黎初月大略瞥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传统的苏州菜。松鼠桂鱼、母油船鸭、雪花蟹斗、腌笃鲜等等。
“这些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我只能挑一些经典的。”薄骁闻温声道。
黎初月笑着点头,环视四周又说:“那这条乌篷船,你又是从哪个旅游景点租来的啊?”
“买的。”薄骁闻唇线一抿。
“啊?”黎初月一脸震惊,“买的?”
她随即笑了起来:“别的有钱人是买游艇、买私人飞机,你倒好,竟然买了一条乌篷船!”
“嗯。”薄骁闻嘴角弯起弧度,抬起手帮黎初月倒了半杯白葡萄酒。
两人轻轻碰杯,而后忍不住相视一笑。
“你的车练得怎么样了?”薄骁闻随口问起。
黎初月如实回答:“通过考试应该是没问题,只不过驾照考试和最后上路驾驶是两回事儿。就算我敢开,恐怕也没人敢坐吧。”
“我敢啊。”薄骁闻笑笑,“等你拿了驾照,我来做第一个乘客。”
“好啊!”黎初月眨着眼点点头,“我这第一次就给你了。”
此时此刻,夜色已然降临。
院子里亮起了夜灯,乌篷船里也点燃了几盏油纸灯笼。
对饮几杯后,黎初月慢慢开始变得晕乎乎,人仿佛飘起来一般。
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因为坐在船上吃饭晃晃悠悠地有些晕船。
黎初月放下手中的杯子,撑着桌子站起身,转身对薄骁闻道:“我想去前面透透气。”
她刚说完,脚下忽然一软,整个人突然失去平衡,朝着船外的湖中倒去。
薄骁闻见状,几乎是瞬间就起身去扶黎初月,将她往船舱里拉。
这一个动作,直接让两人的位置反转,他为了保护她奋不顾身。
黎初月没有继续向水里下坠,但薄骁闻却因为惯性,大半个身子落入水中。
湖中的水花瞬间溅起一大片。
幸而薄骁闻腰腹的核心力量足够,才勉强控制了身体平衡,没有整个人掉进湖中。
这一下,黎初月完全清醒,刚才眩晕的感觉也瞬间消失,心口止不住地砰砰直跳。
此刻的薄骁闻,上半身被水浸湿掉一大片,水流顺着袖口往下淌。
黎初月见状赶紧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匆忙上手去帮忙。
薄骁闻衬衣的左半边全都湿透了,他索性解开了几颗纽扣,挽起袖口,露出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黎初月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着,但眉心还是紧紧皱着,声音里透着不安。
“刚刚真的吓到我了,万一你为了救我掉到湖里去,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薄骁闻笑着安慰:“没事,这湖水也不深。”
“水面黑漆漆的一片,谁知道有多深啊?”黎初月抬眸问道。
薄骁闻想了一下:“人工湖,估计也就不到1米吧。”
黎初月闻言,这才稍稍宽心,把纸巾塞进薄骁闻的手里:“那你自己擦吧。”
薄骁闻没有去接纸巾,而是反手握住了黎初月的手,将她圈在胸前。
两人四目相对,他贴在她的侧耳低喃:“你这小姑娘,就这么翻脸无情啊。”
她双眸盯着薄骁闻,眉目中不自觉地含情,生涩与羞怯都写在了脸上。
两人鼻尖相贴,薄骁闻很自然地顺势吻了上来。
他的指尖慢慢覆上她的裙摆,哑着嗓子低声开口:“今晚,可以么?”
黎初月咬紧下唇,呼吸开始凌乱,似乎是用微弱的鼻腔共鸣,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
而后的时间里,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一寸一寸地、陷入了他的领地。
他的动作明明无比温柔,但桌上的那些碗碗碟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噼噼啪啪地碎了一地。
身体契合这种事情,有的时候是天生的,没道理可讲。
撩人的月色、摆动的小船、荡起涟漪的湖水、掺杂着荷尔蒙的少女悸动,共同揉碎在这样一个摇摇晃晃的夜……
许久许久之后,水面恢复平静。
两人依偎着赤身躺在船板上。薄骁闻随手抓起身旁的一件衬衫,帮黎初月盖好,柔声询问道:“冷么?”
“不冷。”黎初月摇摇头,声音还有情动后的喑哑。
薄骁闻淡淡一笑,又把黎初月搂得更紧了一些:“感觉怎么样?”
“啊?”黎初月一慌神,耳尖忽然就热了起来。这怎么还要分享事后感受?
黎初月咬咬牙,索性抿着嘴唇反客为主:“那你感觉怎么样呢?”
薄骁闻望着女孩泛着绯红的小脸,忍不住敛唇一笑,他手臂绕过她的纤腰,若有所思地低声开口。
“我在想,你身上的肉,怎么就那么会长。”
一向正经的人,偶尔一次的不正经,杀伤力往往更加强大。
黎初月闻言,脸颊烧得更烫了,就像颗熟透的莓果,连心跳都莫名地加速。
她低下头,错开薄骁闻的视线,喃喃开口:“我在想,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哦?”薄骁闻好奇地抬眸。
黎初月唇角一勾:“你说,你到底是一个‘像流氓一样的君子’,还是一个‘像君子一样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