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戏是怎么演的?现在演给我看看。”薄勋的表情似笑非笑。
倪苓倔强地撇撇嘴:“不演。”
然而下一秒,嘴硬的她就被薄勋直接抱起,轻轻放到了厨房的岛台上。
倪苓手里握着的螺蛳粉调料包瞬间散落一地。眼下她身上只挂着一件围裙,布料勉勉强强地堪堪遮住上身,里面却是不着寸缕。
中岛台是天然大理石的材质,台面冰冰凉凉,倪苓下意识地挣扎了几下,脚尖一缩直接带倒了调料区的瓶瓶罐罐。
其中一瓶蜂蜜因为盖子没有拧紧顺势倒下,黏黏糊糊地淌了出来,沿着桌沿的边缘缓缓流下。
倪苓有每天早晨喝蜂蜜温水的习惯,这瓶也是她的存货。
此情此景之下,倪苓想要伸手去扶,却没想到这瓶蜂蜜被薄勋率先夺了过去。
他并没有重新拧好瓶盖,而是举起蜂蜜,认真看着瓶身的标签,若有所思地开口。
“新西兰麦卢卡蜂蜜,甜么?”
言毕,他也未等倪苓回复,直接抬手把瓶口倾倒过来。蜂蜜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倪苓瓷白的皮肤上,丝丝缕缕地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慢慢滑落。
“让我来尝尝。”
男人话音一落,温热的唇就朝她覆了上来……
*
墙上挂钟的时针转了一圈。
薄勋从桌上抽了一张纸,轻轻压了压嘴角残留的蜂蜜。
此刻,倪苓还赤身躺在厨房的岛台上,被海啸席卷过的身体依旧止不住地发抖。
她想起身下来,但是眼下骨软筋麻,索性就摆烂般地原地投降、也不再抵抗。
薄勋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衣随意地穿上,一边不紧不慢地系着纽扣,一边垂眸睨着倪苓。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笑:“那场床戏是怎么演的?现在可以演了么?”
事到如今,早已筋疲力尽的倪苓,也只剩下乖乖招认的份儿:“那天的那场戏没有演,后来导演临时改了剧本,我和男演员只是躺在了一张床上而已。”
“躺在一张床上?”薄勋眉梢一挑。
倪苓赶紧接着补充:“我们俩离得很远很远呢,连碰都没有碰到。”
薄勋闻言淡淡一笑,手指又伸进玻璃瓶,稍微蘸了些蜂蜜。他的指尖随即覆上倪苓的那处胎记,轻轻地画着圈。
偏巧,那处胎记就是倪苓无法招架的地方。
毫无防备的她忽然一颤,紧接着是一声控制不住的嘤咛:“嗯啊。”
但薄勋可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敛声道:“那以后还拍那种戏么?”
倪苓咬着嘴唇,心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先示弱道:“以后不拍了。”
“不拍什么?”薄勋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她,“说得完整一点。”
倪苓的声音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不拍床戏了,吻戏和脱戏也都不拍了。”
为了避开他的折磨,倪苓很有诚意的让步。
但薄勋突然变得较真起来,态度严谨得像个语文老师:“谁不拍了?主语呢?”
身上强烈的刺激感,让倪苓的眼角几乎沁出了泪:“是我、我以后不拍吻戏、床《摇摇晃晃的夜》,牢记网址:。”
她一边努力稳住呼吸,一边抖抖索索地补道:“本人倪苓,以后再也不拍吻戏、脱戏、床戏,说到做到。”
薄勋闻言,似乎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抱起倪苓径直走向了浴室……
*
日子如流水一般一天天过去。
倪苓和薄勋之前签的三年合约,也恰好覆盖了她这几年的大学时光。
这三年里,倪苓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小情人。而薄勋也陆陆续续地帮她安排了几个角色,不过清一色的都是女配角。
倒也不是薄勋不上心,只不过薄家的商业版图,目前还没有覆盖到影视行业。
薄勋这人在商海里冷酷无情,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如果没有合适的项目,他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
倪苓跟了薄勋之后,拍了那些小打小闹的影视剧和广告,赚了不少零花钱,只不过在娱乐圈还谈不上什么知名度。
转眼间,倪苓即将大学毕业,和薄勋的三年合约也马上就要到期了。
倪苓觉得,或许是该到了和薄勋好聚好散的时候。
这三年来,他们的合作还算愉快,里里外外都称得上合拍。只不过他们毕竟是三观不同的两个人,以后的生活肯定也有各自不同的轨道。
倪苓准备等毕业之后,就和薄勋好好说清楚,合同结束后,两人就“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于是这阵子,倪苓趁空闲的时候,也开始收拾起公寓里的行李来。毕竟现在住的这房子是薄勋的,她早晚都要搬走。
*
按照倪苓学校的传统,学生的毕业典礼是会邀请家长一起来参加。
但倪苓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家长可以来。
这几年来,倪老爷子心里始终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至于倪菁和倪太太,和她更谈不上什么情分。
想到别的同学能在家人的祝福里拿到毕业证,倪苓其实也有一点点小心酸。
她无意间跟薄勋提起这件事,想不到薄勋却笑着说:“你的毕业典礼,我可以去啊。”
倪苓挑挑眉:“你也能算我的家长?”
“为什么不能呢?”薄勋答得倒是理直气壮。
“其实也不是不行。”倪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人要问起来的话,我就说你是我叔叔。”
这下薄勋倒是不服气了:“怎么,哥哥不行么?”
……
倪苓毕业典礼那天,薄勋真的陪着她一起去了,还极有耐心地参加了所有环节。
其实那一天,倪家老爷子也悄悄地去了学校。
只不过他一下车,就远远地看到了手挽手的倪苓和薄勋。老爷子气得立刻扭头就走。
倪老爷子越来越搞不清楚,自己的这个孙女和薄勋这个男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人竟然一直就维持着这种关系,算起来都已经快三年了……
倪苓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和薄勋一起回了家。
薄勋一进门,一眼就看到门口堆放了几个整理箱。他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干什么?”
倪苓若无其事地笑笑:“收拾收拾东西嘛。”
她其实打算今天就跟薄勋摊牌的,但她想以浪漫一点的形式,准备先给他做顿饭。
等两人坐下来之后,再边吃边聊。
倪苓把薄勋按到沙发上:“你在这儿坐一会儿,今天的晚饭我亲自下厨。”
“真的假的?”薄勋将信将疑,“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认识倪苓这么多年,他唯一一次吃她做的饭,就是刚认识她那会儿,在她租的老破小里吃的那一顿早餐。
那天她烤了吐司、煎了培根和鸡蛋。可是后来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她的十指沾过阳春水。
面对薄勋的“质疑”,倪苓笑着回道:“你先坐一下,看看报纸、看看电视,很快的。”
倪苓倒也没想做什么复杂的菜,就打算煎个牛排、拌个蔬菜沙拉而已。
待她把这些弄好后,小心翼翼地端上桌,又关了主灯、点燃了一直红烛,气氛就立刻变得不一样了。
薄勋走到桌前,眉心一蹙:“这不开灯黑乎乎的,我都看不清你做的是什么菜了。”
倪苓闻言掀了掀眼皮:“薄勋你这人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两人在桌前分别落座,倪苓开了一瓶红酒,笑说:“这是我上次从你会所拿的,也不知道贵不贵。”
薄勋随意扫了一眼标签,淡淡开口:“还行吧,跟养你比起来,这些酒都不算贵。”
倪苓笑着给他们俩各倒了一杯,而后指了指桌上的菜:“先尝尝我的手艺吧!”
薄勋扫了眼面前的牛排,优雅从容地拿起了刀叉,语气里却多了一份好奇。
“你怎么刚一毕业,就变得这么贤惠,是要打算嫁人了吗?”
“当然不是啊。”倪苓摇摇头,“不过我确实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