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楹一进一进的走,四处都逛了一遍,到了后花园她就指着几畦地道:“如今冻上了不好弄,明年开春把地翻翻,先种些小菜,省的还得出去买菜。”
郭三娘笑道:“太太真是过日子的能手,才来就想着种菜,只是我听人说官家的花园多是风雅之物,种花养鱼的所在,太太如果种菜,传出去别人会不会笑话老爷?”
江楹把谈宝宝放到地上让她自己扶着一个大青石走动。
她和郭三娘细细的讲述:“笑话什么?咱们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没个太挣钱的营生,更没有多少宅子铺子和田产,以后只有靠你们老爷的俸禄过活,哪里有闲心思附庸风雅?京城的花都是娇贵之物,光是买这个就得花不少银子,可不得心疼。”
这话倒很实在,郭三娘生怕谈宝宝摔倒,一边去扶谈宝宝一边和江楹说:“倒也是,咱们家没多少家底,老爷又得养着这么一大家子,这钱就得省着花,每一文都得花到有用之处。”
主朴二人把花园逛了逛,商量着开春之后种些什么菜。
后院靠东北墙角处有一口井。
这是一家人生活用水的所在,井挖的很深,井口用砖砌了,为了防止有人掉下去,井口砌的很小,将将能把水桶放下去。
江楹检查了一下这口井的水质,这处地下水丰富,水质也不错,日常用的话是足够的。
看完这些,她们抱着谈宝宝进屋。
正房已经打扫出来了,屋里烧了炭,熏的暖乎乎的,靠北墙盘了炕,靠南墙挨着窗户的地方砌了很窄的矮炕。
这是来了客人或者冬天冷了坐在这里取暖用的。
江楹摸了摸那个窄炕,上边铺了席子,隔着席子都能摸到热意,看来这炕是早就烧上了。
她把谈宝宝放在上边让她自己玩,她带着郭三娘开始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好,该放在卧室的都摆置出出来,剩下的有用的拿出来准备摆放,暂时用不着的锁到库房。
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
因着一家子来了之后要洒扫庭院,还要归置各个房间,马房里得买草料,厨房里还得买米面油等等,每个人都没闲着,一个个都累的不行,所以晚上就没做饭,谈骐让邵四儿去要了一桌席面。
吃过饭一家人继续收拾,不收拾不行,不收拾好,晚上不好睡觉。
等着掌了灯差不多快三更天的时候才算收拾完。
这个时候一个个累坏了,换了衣服就躺到炕上睡的死猪一样。
第二天谈骐一早起来吃过饭就带了礼物去拜访六皇子。
而江楹则买了些点心和干果用小巧的篮子装了去拜访邻居。
这条巷子很长,江楹家的宅子从里往外数第三家,她家里头还有两户人家。
这两户人家都是读书人家。
挨着江楹家的那个宅子不大,住了一家四口。
那家的男主人在工部做个小官,他上有老母,中有妻子,下有一个才四五岁的儿子。
这家人口简单,据说还挺和睦的。
而再往里住的那户人家就有点杂了。
那户人家有十来口人,年龄最大的老太太得有六十来岁,她和两个儿子住在一起,长子四十来岁的样子,有妻有儿有女,次子也已娶妻生子,一家子大大小小挤在一处宅子里,难免嗑嗑碰碰的,听人说他家时常吵架。
江楹也搞不太清楚,她也并非八卦之人,也不去打听别人家的事情。
她就是想着才搬来,街坊邻里的走动走动。
江楹提着一个篮子到了紧挨着的那户人家敲门。
敲了几声,门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长的很高看着有些壮实的妇人。
她脸上带着笑,看着面色很好:“您是……”
江楹指指自己的家门:“我家昨儿才搬来,光收拾就闹到了半夜,多有打扰还请海涵。”
那妇人赶紧摆手:“即是搬来的,以后都是邻居,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很不必客气。”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老妇的声音:“是谁啊?你说说你开个门都这么长时间,真是懒的肉疼。”
妇人回头看了看,大声道:“您要觉得我懒您倒是自己开啊,指使着我干活倒还有理了,再这么着,家里的事我可不管了,您有能耐您干。”
一句话怼了过去,老妇人立马静默了。
江楹听的笑了笑,把篮子递过去:“知道家里有老太太,特意做的软和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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