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被吃,我们就将责任推到司夜府那帮人头上。我已极力阻止了,还好心让大夫给闻公子医治,只是司夜府众人阻止,才导致闻公子病死在途中。你们都记住了?”杜远大对妻儿喝问。
李氏轻声问:“若是夜游使们找我们麻烦又如何是好?”
杜远大嗤笑一声,“不过是一帮夜里狂吠的走狗罢了,除妖卫道本来就是他们职责。这次我们在官道上遭此大难已经是他们失职,到了北原城我还要去府尹那里参他们一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杜晓梅说:“还是爹爹厉害。”
杜远大得意哼笑。
宝车里。
绸缎软枕,檀木小几。
炉香渺渺,茶气四溢。
内里的空间比外面看着要宽敞上不少。
宓八月倚靠软枕捧书观看,宓飞雪坐在身旁也跟着看得认真。
地上鼻青脸肿的锦衣少年四肢无力躺着,依旧不省人事的模样。
檀木小几正前方盘坐一位木偶人,身着浅绿婢女服,头梳丫鬟鬓,从背后看和真人无异。
喀嚓。
木偶婢女正在煮茶,突然转头面向宓八月。
它脖子以下的身体姿势完全没变,单单脑袋以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姿势面向侧向。
“客人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和木偶人笑脸截然不同的是它发出声音阴森且刺耳,似锯刀锯木般干涩嘶哑。
按照木偶人一贯的经验,这会客人必被吓一跳,满脸惊吓。
木偶人笑得更深了。
“从地狱来,往人间去。”宓八月抬眸,回以礼貌的微笑。
木偶人:“……”
它死死盯着宓八月,要把她的脸皮盯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