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鄢青很急切吃着面,抬脚往侯府里跑,嘴巴里含糊不清喊着,“好看先生,大师兄被抓走啦!”
回头看着侯府门前发生的事情,宁十四跟上傅南竹,见其投来询问的目光,便压低声音说道:“谢吾行挑战有玄,偏偏围观者众多,他临战前又说了些脸上贴金的话,结果败得惨不忍睹,在人前被狠狠打脸,这是彻底恼羞成怒了。”
傅南竹摇头说道:“许是剑神太忙,没有督促弟子修行,但败给覃人,的确是极其丢脸的事情。”
宁十四说道:“那个有玄是真的厉害,他号称人间最强洞冥境确是名副其实,谢兄战败也正常。”
傅南竹皱眉道:“败就是败,没有正常一说,他是剑阁真传,而非寻常修士,此事传扬出去,丢的是所有隋人的脸。”
宁十四唯唯诺诺低头。
。。。。。。
隋国神都。
东宫殿内。
隋太子陈符荼病恹恹喝着茶。
旁边没有任何人伺候。
“苦檀酒仙郡血祭一城的事有新情况。”
暗处忽有阴影闪现,穿着梅花长袍的老者来到陈符荼身后。
“说来听听。”
陈符荼轻咳两声,抬手示意来者请坐。
梅宗际转至陈符荼面前,沉声说道:“殿下明明身体康健,却总是彰显出病态,微臣以为此事需放在心上。”
陈符荼笑道:“国师亲自查验,都没发现什么问题,而且也只是表面病恹恹,实则从内到外都很强壮,无需在意。”
梅宗际默然片刻,说道:“苦檀酒仙郡血祭一城之事源于堰山君,今日神都新旨已传递出城,陛下苦心修行,未曾过问此事,旨意由帝师下达。”
陈符荼摆出棋局,那是一盘未下完的棋,他落子后伸手示意梅宗际,待梅宗际恭敬颔首,执棋注视棋局的时候,他缓声说道:“堰山君有一爱好,喜欢收集各类书卷,更是会彻夜攻读,因此颇有读书人的气质。”
“纵是三十年前被国师驱逐,也在于书的问题,祂爱书痴狂,素有书妖之称,所以严格意义上,祂没怎么作恶,哪怕是漠章战役期间,祂都会因看书耽搁时机,甚至让人间修士屡屡突围。”
烛神战役没什么记载,但漠章战役里发生的事情有部分保留,陈符荼同样喜欢看书,要说文采,他敢说艳压同辈,有四个字形容,便是文武双全。
书看多了,堰山君的事迹便颇有了解。
正因如此,陈符荼很是好奇,“书妖堰山君何故血祭一城?是那城中人毁了祂的书?”
梅宗际暗想堰山君居然是这样的妖怪?真是涨见识了。
面对殿下的问题,梅宗际摇头说道:“堰山君是将血祭之法给了别人,祂是否露面,尚未可知,若真的是个书痴,便确有可能被人以某类绝版书卷作为交换,得到血祭之法。”
陈符荼颇为赞同,说道:“能从泾渭之地二度出来,祂必然不愿再被驱逐,毕竟泾渭之地里可没有什么书让祂看,血祭一城有始而无果,许是堰山君早有背信弃义的念头,纵然没人阻止,血祭一城的惨剧也不会真的发生。”
梅宗际迟疑道:“堰山君终究是妖,莫非真能因喜欢书便会被书左右?”
陈符荼说道:“喜欢看书是真的,自漠章战役至今,纵然假装也会慢慢变成真正喜欢,但不意味着堰山君就是书呆子,祂故意把血祭之法给别人其实有所图谋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
“不管起因是什么,堰山君无论如何都不会给自己挖坑,所以最终结果变不了。”
梅宗际点点头,说道:“阻止血祭一城发生的是那位弱冠澡雪。”
陈符荼挑眉说道:“就是浔阳候之子?”
梅宗际平静说道:“微臣有消息指明,四皇子有暗中派人与他接触。”
陈符荼微笑说道:“你觉得我那四弟是否清楚浔阳候的事情?”
梅宗际说道:“正常情况下不会,殿下也是因陛下提及才知晓,已经时隔那么多年,外界本就一知半解,现在更是早就被遗忘,神都亦是没人会谈及,除非四皇子有别的渠道,神都有人仍记得那件事,并为此想做些什么。”
陈符荼长叹一声,说道:“我那四弟很会演戏,甚至有时候我也搞不懂,他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梅宗际想了想说道:“但四皇子想拉拢姜望,又或有别的目的,对殿下来讲都是好事,只是因姜望弱冠澡雪的名头而笼络,再是明知浔阳候的事情仍要接近姜望,都会让得陛下不喜。”
陈符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所以他是真傻了?”
梅宗际给太子殿下倒了盏茶,双手递上,说道:“还有一件事,长公主曾邀四皇子入府,待了很长时间。”
陈符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梅宗际说道:“年前。”
陈符荼皱眉说道:“你为何现在才说?”
梅宗际无奈说道:“事实上,微臣也是刚得知的,因没人敢盯着长公主府,若非舒泥那丫头跟骁菓军的人提及,又在偶然的机会,微臣麾下与骁菓军的人饮酒闲谈,意外获悉,此事便依旧是秘密。”
陈符荼饮了口茶,说道:“就当无事发生吧,若我拜访试探,难免刻意,从舒泥下手,她转头就会告诉姑姑,实是没必要。”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