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平安坊的坊门内就架起了几座炉子,上面坐着大大的陶锅,烧着热水。
等到朱由检骑着赤色战马来到坊门,常延龄满腹牢骚的迎了上来。
“殿下,一大早的就让我来干这种活,指使几个手下不就得了吗?”
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的踢了常延龄一脚,“若是他们靠得住,小爷我何必指使你。你以为自己这个锦衣卫试百户是好当的吗?”
“殿下早点说嘛,我也好好盯着点。”常延龄撇撇嘴道。
“叫大人。”朱由检没好气的怒声道。
“大人息怒。”常延龄连忙低声下气的道。
朱由检叹了声气,这些勋贵子弟确实忠心讲义气,但是浪荡的性子也确实让人头疼。
掀开木盖,用勺子在里面搅拌了下,就捞上来几块羊肉。
“再倒一些胡椒和盐巴,白萝卜再切十个,清汤寡水的怎么吃?”
常延龄唉声叹气的去办,他老想能去城西的锦衣卫千户衙门看看,不想待在平安坊这个穷地方。
等到一勺子下去能够飘上了羊肉和白萝卜,朱由检才点点头,对着旁边的里长问道:“锦衣卫遗孀统计出来了吗?”
里长连忙道:“统计出来了,有七十三户,只不过东厂那边的遗孀见了,也闹着要统计。”
谁都知道这是个好处,东厂那边的遗孤自然也想沾上。
朱由检想了想,一个孤寡带着孩子艰难度日已经够可怜了,他们的丈夫还是为国尽忠而死,若是不管,自己晚上恐怕会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