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眼神比大多数人还要好的灵澈早就发现了,只有云深眯上眼睛,看了好久才看出了端倪。是的,所有白骨身上都有一条银线,所有线交错却不会纠缠在一起。
“所有的线都往一个方向。”灵澈告诉他们。
云深接话,“所以源头一定有什么在牵扯着线。”
朱颜提建议,“我们顺着去看看。”
“你们去吧。”灵澈说,“有事就吹响这个。”他拿了一个竹笛给他们,“我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我要留在这里。”
云深和朱颜马上顺着线的方向跑去了,灵澈依然坐在屋顶上面,观看着白骨们的动向。
花车过了不久,一具白骨突然动怒,扇了另一具白骨的头,接着两具骨头便打了起来,其他骨头围在一起看他们打架。然后过了一会儿众骨头恢复原来的站位,不一会儿又开始了和刚才几乎一样的场景。
最终朱颜和云深还是没有找到线的源头,三人只好回去了。第二天,云深再次出去打探消息,
朱颜见灵澈从早上开始便打开窗户观望楼下,忍不住和他一起看。
花车再路过,叮当作响的声音,舞女婀娜多姿,行人纷纷停止脚步。
“漂亮漂亮!”一个男人忍不住大声感叹。
轿子上面的花魁听到了,笑着扔给他一块手帕。男人接住,大力嗅了一下,随即露出神魂颠倒的表情。
“你这死鬼!又跑出来看这群狐狸精!”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跑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婆娘!放手!”
“我就不放!你能拿我咋地!”
男人一个怒发冲冠,就一巴掌扇了过去,女人也怒了,马上扑了过去,两人厮打在一起,周围的人忍不住团团包围着他们起哄。
“不是白骨在重复白天的人的行为,而是人在重复夜晚白骨们的活动。”灵澈终于验证了心中所想。
朱颜看他。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是想表达什么?”
朱颜搭腔,“无聊吗?把人当牵线木偶玩?”
灵澈无言以对。
朱颜发现灵澈不欣赏他的幽默,于是尴尬地继续说,“我开玩笑的。”
“都是你们这群狐狸精!”行人之中有别的女人怒了,拿起石头砸过去。“你们这群狐狸精让这里鸡犬不宁!”
舞女被砸中了,居然身体也没有倾倒一下。她幽幽地回过头,挽起耳边的头发轻笑。“周瑜打黄盖,我们做生意,公子们要是不愿意来我们还能强迫他吗?”
“妖孽!”女人气得浑身发抖。
“万物为妖,凡人作孽。”
花魁回头,她看了她一眼,舞女便不再和女人做口舌之争,马上捂住头上的伤口,再次跟上队伍。
灵澈也看了花魁一眼,随即马上跑下楼去,朱颜见状,也跟了上去。灵澈和他一直跟在花车后面,直至花楼。花魁到了门口便搀扶着侍女的手下车,早在一旁的一个中年男子见了她,马上走了过来。“尤梦。”
花魁没看他一眼,挥手让人赶走他,然后缓缓走进楼里。
“咦?”灵澈惊讶。
“怎么了?”朱颜好奇地看着他。
灵澈认出这个人。“是第一家客栈里的那个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