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真的太累了。
无论是从前那二十多年,还是现在。
她都未曾放松过,也未曾休息过。
可是,她那么努力。
苏瑾却仍旧不信她。
他不信她。
不信她。
苏萱满心崩溃,她知道,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
她不知道。
花园里,不知何时被点燃的宫灯在夜色下散发着暖黄色的光。
夜幕下,有人崩溃,却不敢哭出声。
有人心疼,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更有人,立在假山后,沉默无言。
九月的夜,终究在时间的推移中,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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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过半,樊栋从前院回到自己院子,屏退了小厮后,关了门,一路走到床边。
屋内点着几盏灯,樊栋没有立刻脱衣服睡下,而是弯腰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盒子。
“啪……”
他稍微一用力,木盒就被打开来。
是一顶浅蓝色的发冠,上面镶嵌的翡翠,色泽很好。
若他记得不错,苏萱带过来,给他二姐做发簪的那块儿翡翠,便是这样的。
他轻轻抚摸了下,没说话。
耳尖却是一点一点红了。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将发冠放回到盒子里,又将盒子合上,又拿着盒子走到床前,将盒子锁进了床头的柜子里。
这才轻轻吐了口气,安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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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姐,这个好漂亮啊!”
明阁之中,白露看着盒子里做工精致的扶桑花发簪,忍不住的啧啧感慨。
“苏小姐也太厉害了,这发簪做的,真真是比清和最好的首饰铺子里卖的还要好。”
樊湘认同的点头。
白露弯腰瞧着盒子里的发簪,想拿又不敢拿。
樊湘忍不住道,“你啊,想看,拿起来看就是。”
白露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就是觉得,这发簪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尤其是这扶桑花,跟真的一样,我怕我一不小心碰坏了。”
樊湘闻言捏着帕子笑出了声,“若是幺幺听见这话,怕是要笑了。”
“奴婢也没说错嘛。”白露羞赧的搓手手,“这发簪,的确是做的很好嘛!”
“嗯。”樊湘点头,视线落在盒子内的发簪上。
先前,从京郊马场回来的路上,苏萱便说要给她做个发簪,那时候,她并未觉得苏萱是在说笑,却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成想,从马场回来的第二天一早,苏萱便来到了樊家,甚至还带上了她先前提及的那块儿翡翠,以及她那一箱子器具。
三日,不过是三日,她便在跟樊栋的打赌中,一边跟樊栋学礼仪,一边教樊栋做簪子,也一边自己做簪子。
三日,只是三日。
她便帮忙缓和了他们姐弟原本疏离别扭的关系。
不过是三日。
她便教会了樊栋,改变了樊栋。
也不过是三日,她便做出了这般精致的发簪。
不是一只,还是一双。
樊湘轻轻拿起一只发簪细细观看,白露在一旁感慨:“苏小姐这手艺,这速度,比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工匠还厉害。”
“可惜了,她是大将军府的嫡女,不然,出来开个首饰店,怎么也赚得盆满钵满了。”
樊湘闻言心下一动,抬眸看向白露,“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