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寒,兵部要往下发过冬的粮食,单子还要去户部那边对一遍的。褚翰引是刚去兵部的,像这种跑腿的活,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正好盖章的时候,听着下头人禀报了。褚翰引也没多想,让人将办好的册子给兵部送去,自己骑马就过来了。
褚翰引还同之前一般说的自然,乔故心随即也坐在了一旁,专心的给乔文柄上药。
褚翰引说完,视线这才放在了乔文柄的脸上,“你这小子,可给我们丢脸?”
乔文柄赶紧坐直了,“绝对没吃亏!”
乔文清在旁边摇头,瞧瞧褚翰引跟乔故心说的都一样,俩人没成真的是很可惜。
现在也只能庆幸,最后的窗户纸没有捅破,不然怕也不可能这么说碰面就碰面了。
褚翰引坐了一会儿后才解下披风,“户部那帮人天生的会瞎扯,一会儿我跟文清过去,乔大姑娘就莫要过去了。”思量片刻,总是要说一句的。
乔故心轻笑一声,“如若人家那边来的是女眷如何?”
这俩孩子还能将人家夫人怎么样了?
褚翰引歪头一想,“这可是难办了。”
乔故心给乔文柄上完了药,“可能同厨屋要碗姜汤吗?”
“此事,自是能办妥的。”乔文柄立马拍着胸口保证。
乔故心这才点头,转头看向褚翰引,“褚公子一路风尘,如今天寒莫要冻着才是。”
听这么说,便知道乔故心这是专门给自己要的,褚翰引赶紧站起来,“多谢乔大姑娘。”
只是眼神总是有些闪躲。
乔故心点头,随即便不说话了。
最后也只有乔文清在这里,一直寻话题闲聊。
所幸没聊一会儿,夫子那边派人过来了,说是解家的人到了,是解夫人。是以乔故心让念香拿了披风,跟着大家一起出门。
风吹过的烛光一摇一晃的,几个人的影子也相互的交叠在了一起,褚翰引不说话,场面总是有些安静,安静的似乎只能看着这些影子。
很快到了夫子这里,远远的听到有个妇人在那哭,“这是什么人啊,竟下这么狠的手,分明就是要我儿的命!”
乔故心拽了拽披风,脚下的步子慢了许多。
听着那妇人还在哭,可却没听见夫子说一言,想来夫子也是厌烦的很。
“夫子。”到了门外,左右的人收了灯笼,隔着帘子喊了一声,随即将帘子掀起,请他们进门。
进去后,瞧着解公子在塌上躺着,头上还裹着宽宽的白色布条,一直压到眉毛上了,看着就跟有多重的伤一样,可那一双眼睛,明亮的很,一点都不像是不舒服的。
旁边坐了一个妇人,哭的极为伤心,那泪就跟泉水一样,滴滴答答的就没有停的时候。
乔故心偶尔也参加宴会,虽不与谁深交,可却也认得解家夫人的。
夫子在一旁拿着书看着,估摸也就在这里做做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对面哭成什么样,他也不说一声的。
知道乔文清他们到跟前见礼了,夫子才将手中的书放下,抬头看了一眼乔文清,而后指了指解公子那边,示意他们看着办就是。
乔故心瞧见了都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还以为中间能有个说话的人了,这下好了,全都得要自己谈。
乔文清原要开口,被乔故心用眼神制止了,她上前将帕子递上,“夫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