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褚翰引的地方,孩子们倒是欢乐,跑累了往那一坐,光跟褚翰引拌嘴了。
褚翰引也不嫌烦,表情严肃很正视孩子们说的每一句话。
“褚大人这样,将来必然会是一个好父亲。”沈秋河还在乔文清那,夸奖褚翰引。
“同褚兄接触,大人孩子都欢喜。”乔文清笑着又夸了褚翰引一句。
反正,他能照顾到每一个他愿意照顾的人。
说完之后,乔文清又补充了句,“自然,跟姐夫在一起,就让人觉得踏实。”无论有什么事,沈秋河总是能想到法子。
沈秋河听了一笑,随即拍了一下乔文清的肩膀,“这话,得多在你阿姐面前说说。”
也让她,对自己好些。
一提起沈秋河,什么踏实不踏实的,那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不过,在状元跟前提起做诗来了,乔文清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到了后头众人也不是闲聊,那就是在斗诗了。
就连俩孩子也参与进来了,一个比一个能做,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这初一一过完,年也很快了,初二乔故心回了娘家,破五收供,再就是十五,放了花灯闹元宵,这年算是结束了。
夫子重新回来上课,沈秋河也开始忙了朝堂。
本来,乔文柄要去边关,现在封地那边变动大,出头自然也快,沈秋河便打通了关系,让乔文柄去那边。
原想着说,等过了二月二再出发,可是乔文柄等不及,过了十五也不嫌天冷,这就出去了。
封地那边基本不会打仗,是个不错的差事,可到底是军营肯定也是苦的,三姨娘那日子,整日是以泪洗面。
如今就想着,等着乔文清成亲的时候,还能见着一面。
宫里那边皇后正式下了懿旨为乔文清跟淑佳郡主赐婚,侯府这就开始张罗准备迎新妇的事了。
待得了旨意,乔故心也没跟顾氏打招呼,她背着侯府去看一眼宁顺候去。
沈秋河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先去看看宁顺候自个的意思,若是不行,便得跟顾氏提提,该如此处置宁顺候。
去庄子这日,沈秋河还特意告了假。
“你说我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去个庄子,还用得着你跟着?”上了马车,乔故心忍不住抱怨了句。
沈秋河往马车上一靠,“这庄子远,你要是一日打来回,回来肯定晚了,要是住一日,那边伺候的不周全,我也不放心。”
而府里这边,沈崇远到底老实了,大约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了。
“我侯府的人,能出什么乱子?”乔故心对于他的担忧,自是不放在心上的。
“我假已经告了,你总不能再将我撵走吧?”沈秋河懒洋洋的说了句,正好最近忙的头疼,也好歇息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乔故心无奈的摇头,也就由着沈秋河去了。
到了庄子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乔故心因为没有提前通知,庄户的人都各忙各的,等着到了门口,有人发现了这阵仗该是主家来人了,这才禀报了管事的。
管事的匆匆过来,乔故心也没多言,只说来看宁顺候,让人带路便是。
这庄子偏,伺候的人也少,为了保险起见,可也还是将宁顺候安在里最里头。
马车上不去,乔故心跟沈秋河就徒步前往,走过一个羊肠小道,才看到了他们的院子。
看着也宽敞,门前有几亩地,因为天还没有暖和,地里的茬子也没刨。
篱笆的小院,将里面的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几只鸡,一头猪,门头还拴着一个黄狗。
此刻黄狗没有精神的趴在地上,眯着眼睛照着太阳。
屋门吱丫一声打开,宁顺候在里面出来,左手提着衣摆,里面放着米糠,右手不知道是才洗完什么东西,在身上擦着水。
熟练的唤着了几声,那鸡立马叫了起来,便是连门口的黄狗,也睁开了眼睛。
“庄子的里的井少,吃水有些难。”管事的看乔故心的脸色不太对,赶紧解释了句。
尤其是宁顺候他们住在最里头,挑上一担水得走两里路,这用水自然要省着点,衣裳穿的肯定没那么干净。
听着管事的还要解释,沈秋河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
乔故心定定的看着宁顺候,看着他微微的弯着的背,看着他做活的时候熟练的动作,更听着他叫唤鸡叫的这么娴熟,每一声都刺耳的很。
看到旁的庄户人做这样的活,乔故心没有多大的感触,可亲眼瞧见自己的父亲,宁愿变成这样,也不愿意回侯府,真真是好深的情谊。
深到她都快感动哭了。
若是,若是他日宁顺候大去,想来送那戏子陪他一起赴黄泉,他该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