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也就算了,哥什么时候养过蛇了!
简直不要太过分。
唐宁气冲冲地把画轴卷吧卷吧丢到路边,又翻开那本小册子看,瞬间就心理平衡了——和自己的比起来,司无岫的画像也没好到哪里去,而且画师还往他头上插了朵牡丹花!
哈哈哈这本册子他一定好好保存起来,没事的时候就翻一翻,头戴鲜花对月垂泪还香肩半露的美人真是太感人了哈哈哈哈。
由于画师惊天地泣鬼神的画功,唐宁直到抓完药回去还是一副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尤其是在看见司无岫本人的时候。
“不过是抓副药回来而已,值得你这么高兴?”司无岫狐疑地看着他。
“嗯……”噗哈哈哈!唐宁连忙闭紧嘴巴摇摇头,然后顶着一张憋红的脸,丢下药包就跑出了房间。
司无岫淡淡扫了眼玉荷。
“和属下无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唐公子看上去这么高兴。”玉荷赶紧撇清自己。
“药方没有问题?”司无岫问。
玉荷点头:“绝对没有问题,药材都是常见的,名字也都很普通。”她可以保证药方里绝对没有奇葩到戳人笑点的药材。
“罢了。”唐宁的脑瓜里装的东西千奇百怪,瞎猜也是无济于事。司无岫索性丢开此事,“雷鹏回来了吗?”
“还没有。”玉荷回答,“少说也有百来号山贼,和官府打交道又十分繁琐,雷鹏怕是明天都回不来。”
“阿宁的侍者呢?”
“少主是说平家兄弟?他们倒是刚回来,方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们在喂马。”玉荷道。
司无岫沉吟片刻,抬头:“明日我们抓完最后一只刺獾就回去,你给雷鹏传信,让他办完事后自己回天湘修院。”
玉荷皱眉:“少主可是担心这附近有司家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司无岫语气冷淡,“要是被他们得知我受了伤,恐怕又要借题发挥。”
“其实剑气的反噬并不是什么大事,司家制的剑不足为惧,就是这次的伤势引发陛下当年重创少主的旧伤,所以才会如此难熬。”玉荷实话说。
唐宁以为那把剑是主要祸首,实际上被剑气牵引的伤疤才是真正的疑难杂症。司无岫身上那道狰狞的疤是活的,唐宁当时那一触的感觉并没有错,只不过这伤疤平日里有司无岫母亲留下的灵力压制,一旦司无岫受了伤,那道疤又会出来作妖。
“别告诉唐宁。”司无岫道,“他若问起,你就说我并无大碍。”
玉荷点头:“明白,少主。”
说完她就端着喝完的药碗出了客房,而司无岫则在床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一下楼,玉荷就看见等在墙根下的唐宁。
“他怎么样了?”唐宁走过来问。
“少主刚喝完药,正在休息。”玉荷答道。
唐宁有点犹豫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玉荷对他笑了下:“公子有话可以直接说。”
“司无岫身上的那道疤有办法祛除吗?”唐宁小声地问,“或者让它变淡一点?”
玉荷不免在心里感叹自家少主料事如神,唐公子果然开口问了这个问题。
玉荷反问道:“公子为什么对少主的伤疤这么好奇?”
唐宁实话实说:“总觉得那道疤看起来不太舒服,邪门得很。”
大概是出于完美主义的心理吧,就好像是不希望漂亮的艺术品上面有瑕疵一样。而且唐宁直觉那道疤总有些邪异,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法子是有的,不过得慢慢来,公子有心了。”玉荷笑着说,“如果有需要,少主必定会来找公子帮忙,到时候多半又要奔波劳碌,公子说不定会后悔管了这件事。”
“不会不会,我很乐意帮忙的。”唐宁连忙说。
“少主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能得到唐公子这位朋友,少主其实是很高兴的,也是真心与公子结交。”玉荷认真地看着唐宁,“所以公子,少主有时说话会词不达意,还请你多多包涵。”
“好……好的……”唐宁扯了扯嘴角。司无岫那能叫词不达意吗,他分明就是耍流氓啊!
长得再好看,那也是耍流氓!
玉荷听到了少主想要的答案,满意微笑:“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嗯嗯,你忙吧。”唐宁赶紧侧身让开地方。
玉荷走过的时候,无意间瞥见唐宁怀里的书册一角,突然灵光一闪。
……
“他随身带着我的画册?”司无岫睁开眼,完美无缺的脸上多了几分微妙的表情。
“属下亲眼所见,那画册的封皮上写着少主的名字,绝不会看错。”玉荷笃定。
司无岫轻咳一声,虽然没说什么,眼中却划过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