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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1 / 4)

哗啦哗啦哗啦,这次的流水声比唐宁在前一晚听到的更加清晰。

他沿着司无岫冲出的方向追出去,视角只能捕捉到对方绯红的衣角。唐宁咬牙运用更多的灵力,让自己的速度变得再快些,终于追上了司无岫。

“阿宁?!”

司无岫前方的黑影逃得飞快,差点就要追丢,他顾不上许多,道:“来得正好,我去前面堵他,你将他逼至庭院与我完成包抄!”

“明白!”唐宁在他背后喊道,同时朝黑影甩出几枚暗器,限制奔跑的方向。

司无岫见状放下心来,足尖在屋脊上用力一点,瞬间便掠至前方,从黑影头顶超越,将他的去路彻底封住。

唐宁配合司无岫成功地将黑影诱导到庭院中,正翻下屋檐落入院子里,却发现只有司无岫一人站在院子中央。

“咦,人呢?”唐宁左右看了眼,确定黑影真的不知道去哪里了,才朝司无岫走过来。

人都不见了,也没法包抄啊。

“我追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司无岫眉头紧锁道。他手中拿的是雷鹏从镇上铁匠铺买来的精铁剑,能凑合着用,却无法将他的实力完全发挥。

剑胚由于尚未开刃,只能先放在修院的寮舍里。

不过在这里,司无岫用一柄精铁剑也足够了。

“没道理啊……”唐宁沿着庭院四周走了一圈,“我刚才将他的左、右、右前方的通路都封死了,他只有从你身边穿过,才能跑到前面的月洞门。可你站在这里,他根本无法越过你,只能藏起来了。”

但这个庭院一眼望去就这么大,哪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司无岫忽然拽住唐宁的胳膊,在他脸上用力一捏。“喂喂,你干什么啊!”唐宁捂住自己的脸,怒视对方。

“还是阿宁提醒了我。”司无岫嘴角微勾,“那个人还在这里,他没有走,而是藏起来了。”

“这……这要怎么藏?”唐宁不解地四周看看,这里连一棵树都没有,只有几盆码得整整齐齐的盆栽,一个大活人能藏在什么地方?

“在这里。”司无岫转过身,用剑尖指向放在墙根下的水缸。

“那里?”唐宁紧张看去,那个水缸其实只有半人高,就连他都塞不下去,要怎么躲人。“莫非是缩骨功?”唐宁发散思维,以前古装片好像都是这么演的。

司无岫轻轻摇头,也没有多解释,而是挥动精铁剑直接朝水缸劈下!

唰啦——

水缸被劈成无数碎片,里面的水哗哗流出。而瓦片中央,一个摸约八-九岁的小男孩正抱着膝盖坐在上面,脸色青白,显然被司无岫突如其来的一手给吓得不轻。

就在小孩吓到呆滞的时候,司无岫长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小孩愤怒地瞪着司无岫,逼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肯说。

“你这么凶,人家会回答你才怪。”唐宁蹲下来,目光平视小孩,“小朋友你别怕,我和那位大哥哥没有恶意,只想知道你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房顶上,你愿意告诉我吗?”

唐宁眼中不含半点杂质,黑色的眼眸映着小孩略显惊惶的小脸。小孩本来还十分警惕地看着他,随着对视的时间变长,他眼中也渐渐有点软化。

唐宁见对方已经有了松动,正要再添一把火,却见小孩从怀里摸出一包什么东西,他连看都没看清楚,就被司无岫一把扯到身后,而司无岫的剑尖又往前送了一分:“别乱动!”

“喂!”唐宁看见剑尖扎破了小孩的手臂,虽然伤口不深,但也见了红。

然而那小孩却好像并不在意,他摊开双手,一个简陋的竹筒被他捧在手心。

“这是什么?”司无岫冷声问道。

小孩又愤怒地瞪了司无岫一眼,才终于开口:“……是流珠响。”

他把竹筒拿在手里,来回摇晃几下,竹筒中不知安了什么装置,滚珠细细密密滑动碰撞,发出的声音提起来和流水声一模一样!

“原来就是这个?”司无岫眯起眼。

唐宁是穿进书里的,对好多常识还不清楚,司无岫却是土生土长的月国人,一眼就看出这小孩手里拿的竹筒是一种民间的孩童玩具,名叫“流珠响”,因为摇动里面的珠子会发出好听的声音,所以得此命名。

“你便是用这个来装神弄鬼的?目的是什么?”司无岫用剑挑起竹筒向上一抛,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过后,竹筒落进了唐宁手中。

唐宁摇了摇竹筒,发现竹筒本身发出的声响并不大,但是为什么两次听到流水声,都好像就在耳边?

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古代的建筑屋顶都是呈三角形的,一点细微的声音落在屋顶上都会放大,因为两侧屋顶会形成一个天然的扩音器!

想到这里,唐宁又蹲下来看那小孩:“你是故意来吓我的?”否则这流水声不可能两次都出现在自己住的房间里,一次还无法确定,但第二次时唐宁都换房间了。

唐宁的话,显然也让司无岫反应过来,对小孩全无好感:“捆起来吧,明早交送官府。”

“我不要!!”小孩凶狠地往司无岫的剑上撞去。司无岫见状立即抽剑避让,小孩瞅准空挡马上撒腿就跑,却刚好踩到唐宁掷出的竹筒,脚下一绊直接栽倒。

唐宁见小孩四肢扑腾又要爬起来再跑,连忙上前摁住了他,在他四肢上的穴位点了几下。

电光火石间,唐宁来不及多想,也还好没有出什么差错,他暗暗松了口气。小孩四肢不能动,只好冲唐宁龇牙,差点一口咬在唐宁的手臂上。

还好这时司无岫赶过来,拎起小孩的后脖领提到一边:“阿宁,没事吧?”

“我没事。”唐宁摇摇头,对司无岫道,“这孩子刚才那下摔得不轻,先帮他看看吧?”

说着,唐宁帮小孩卷起裤腿,发现小孩右腿的膝盖破皮流血了,另一边倒是没什么事。不过唐宁发现,除了摔伤之外,小孩身上还有好几处大片的淤青。

“这是……?”

“我吓你,是想要你们走。”小孩突然开口,声音微微发颤,还带着稚气,“你是好人,不能留在这里。”

唐宁惊讶地看着他:“要我们离开这里,为什么啊?”

“这里很危险。”小孩一板一眼地说。

大概是知道自己动弹不得,小孩也放弃了挣扎,变得老实许多。

司无岫提着小孩往回走:“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他低头看了眼小孩,小孩似乎对他敌意特别深,凶巴巴地和司无岫对视。

司无岫脚步稍停,转头看向唐宁:“阿宁,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就是刘管事口中那个不方便出门的庶出小少爷。”

“他是少爷?”唐宁略感惊讶,“可是他身上的那些痕迹……”说到一半,唐宁就默然了,就算是少爷,毕竟是个庶出的,而且人家娘亲还在宅斗中被人干掉,所以小孩遭到嫡母虐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孩的表情更加忿恨,咬着嘴唇把头扭到一边。

果然是被司无岫说中了啊。

唐宁在心里叹气,虽然小小年纪又这么可怜,但半夜爬到别人屋顶上吓人的做法还是不对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两人带着一个小孩回到司无岫的房间,门一关,司无岫就随手将小孩丢到一张凳子上,问他:“昨天夜里也是你吧,我在阿宁屋子外面的树上看到了你的鞋印。”

昨晚唐宁睡下后,司无岫重新回到他房间的屋顶上查看,这回仔细排查,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树枝上有新踩出来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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