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腊月二十五千秋节宫宴这次开始,一直到正月二十,不管楚清是在京都还是回到吉州,拜访她的客人就没有断过。
这当中有想从楚清的纺织生意中分一杯羹的大富商们;有终于打听明白试验田划分在哪儿要清说了算的知府大人们;还有真心想脱贫的知县们。
因为楚清是官员,还是个女性官员,所以这些人无法仅凭“夫人外交”的方式达成目的,毕竟后宅妇人跟楚清这个官员讨论试验田或者生意,不那么对等。
而他们自己前来,又有“男女大防”这么一说,所以都是夫妇两个一起前来“拜访”。
这种“骚扰”让小宝苦不堪言。
从家庭角度讲,楚清再是官员,也只是个女子,“家主”还得是男丁,所以这种接待工作小宝都必须在场,否则就失礼了。
大过年的放假呢,天天被这些人困在家里,哪儿也去不得,可想而知小宝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唯独有一位前来拜访的人不同,他不是带着夫人来的,而是带着儿子来的——槐安县的尤知县,带着儿子尤正航来上门了。
尤知县觉得带儿子来更为合适,因为尤正航和小宝是同学,有这么层关系更好说话,而妻子又是个腼腆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槐安县是个穷县。说它穷,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少人多。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
先皇继位时封的两位侯爵的封地,就在槐安县东西两侧,两位侯爷通过挤占耕地的方式,慢慢扩大自己的田亩数。
直到他们因作乱而获罪被罚没财产时,他们已经把原本几近矩形的槐安县蚕食成哑铃型状。
而当年夹在中间的槐安县历任知县,或巴结两位侯爷,或敢怒不敢言,于是这个县就保持了哑铃形状直到今天。
几年前尤知县外放至槐安县,在这个地方操心费神,教民稼穑、课农桑真是做到十足,却也起色不大。
原因无他,地少人多,产业结构单一。
为了让百姓不饿死,这个县已经是吉州荒地最少的县了。但是仅凭种粮食,糊不住那么多人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