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能求姐夫,更不能求当贵妃的表妹,人情要用在救命时。
不过徐光泽还是说道:“哎呀,我还是替你叫屈,你说你干得不好,人家说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干得好了,人家照样说你‘牝鸡司晨’、或者邀买人心。”
陪坐的卓耀轻轻点了头,师爷确是抿嘴垂眉,掩饰不认同。
牝不牝鸡、司不司晨的,这个楚清倒是真不在意。
就算在楚清的世界,两性地位也没有真正平等。
平等这东西,没有嘴上去争取的必要。
自身能力强了,别人必然敬着你、畏着你。
历史上这样的女人多了,往远些说,巴寡妇清,战国时代大工商业主,世界上最早的女企业家,秦国的大股东,连秦始皇都得敬重他。
她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人不敢犯。她需要争什么“男女平等”吗?
吕雉,中国第一个临朝称制的无冕女皇,在那样可以把妻子儿女当做物件随意处置的时代,照样觅得手掌权利的机会,而作为大汉天子的丈夫却没有置喙的余地。
或许这些人都离得太远,但单就此时大宣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两性地位依然是云泥之别。
可是看看各家的后院,女人们斗智斗勇,哪一点弱了呢?她们都在一个大环境、大规则下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
不要以为这些女性都真正在相夫教子,她们只是躲在相夫教子这个名头的背后,把夫家视作资源,为自己、为子女、为娘家赚取利益。
不论贫富,当男性把女性当做一种资源进行买卖、瓜分、掠夺的时候,女性同样也把男性视作资源,谋求利益。
正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来我往,称斤轮两。
两性的地位不是争来的,是随着社会发展,容留出的比例而呈现出的趋势:或偏重一方,或两相平衡。
楚清给徐光泽倒上酒:“你瞧,也没说错呀,我是女的,确实当官了,现在还跟你坐在一起喝酒,不就是在邀买人心?”
卓耀愣了愣,师爷点点头。
徐光泽双手虚护酒杯,表达敬意,嘴上说道:“这要是邀买人心,那行,都来邀买我吧,要是谁能像你似的,给我把一个县的产业支撑起来,我就接受他邀买!”
楚清与徐光泽碰杯:“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卓耀笑了,师爷愣了。卓耀举杯致意师爷:“喝酒!”
徐光泽:“这次见到你是真高兴!上次见面还是你家办‘集体婚礼’,这都一年半多了,你大忙人一个啊!”
楚清对徐光泽的印象还不错,这人跟白桦差不多,看事不看人,不对她的性别有什么歧视。
不过也不打算跟他深交,工作关系就是工作关系,指望他像白桦那样,不大可能。
不过徐光泽可是真拿楚清当“自己人”,不说别的,单说有这个人存在,自己和姐夫都得了实惠,升官、发财两不误。
这次楚清刚一回到五棵树村他就赶来,一是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二是要问问对付蝗虫的事情。
“我发现你不是一般人,”徐光泽说:“怎么说呢,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干啥成啥,你给说说,蝗虫这玩意儿能灭了不?”
楚清很肯定地说:“灭不了。就算咱们县连一只蝗虫都见不到,谁知道它们在什么地方产卵了?就算一粒卵也没有,别的地方还能飞过来呢。”
徐光泽有些失望,不过见到楚清还是高兴的,就继续聊天:
“你一来信说要养殖家禽,我就觉得不是小事,不然,什么时候说这事儿不行,非要在春播我满农田巡视的时候来信;
我呀,专捡信里最轻飘飘、一笔带过的话去看,嘿嘿,咋样?熟悉你吧?
你平时做事,总是先铺垫一大堆,最后那一下子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