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脸上浮现一丝狞笑,旋即,又收回笑容:终究只是想象。
“父亲!”门外传来孟贤胜的声音。
“进来吧。”孟淳应道,把砚滴从盆中取出,用毛巾轻擦上面的水,白瓷反射出莹润的光。
“不是跟薛家大郎去吃饭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孟淳看向儿子。
这是他的长子,气质儒雅,身材颀长,风姿特秀,是最有希望带领家族迈入朝堂的人。
这些年来,他一直让儿子以旁听生的身份在府学读书,并且不准他参加童试,帮儿子遮掩住锋芒。
与孔普高不同,他让儿子一步步科考上位,在孟淳看来,太惹眼了,好在孔家虽家大业大,却非皇商,一时半刻也不至于招祸。
他们孟家不同,先皇时期就走入皇家视线,这些年来尽心营造“皇家忠仆”形象,希望当上皇帝的私人“掌柜”。
所以很多能赚到的财富,只能看着它们白白流入别人的腰包。
孟家不敢在没有皇帝明确的偏袒趋势时暴露野心,不敢捐官,甚至不敢让他优秀的儿子参与科举。
因为他有信心,以儿子的优秀,完全可以进士及第。
他让儿子只读书,不参与考试,并且对外要做出无心仕途的样子来。
可惜先皇并没有把他们好好介绍给庆德皇帝,因为当今皇帝完全视他们如一般商人,并未给任何优待。
那么,儿子这些年的“猥琐发育”,岂不是白受了委屈?
“父亲,楚清的儿子来了淞江府,这件事你可知道?”孟贤胜问道。
“嗯?你刚回来就知道了?不错嘛。”孟淳赞赏道。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