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收麦,你家全都会做这种挂画吗?”
收麦:“会,还教过村里人。”
小宝:“还会别的吗?”
收麦:“我娘还会用秸秆、柳条、竹篾……不论是啥,我娘都能弄出漂亮的挂画,就连鱼鳞都能做,我娘用鱼鳞做的松鹤图和孔雀图,可漂亮了!”
小宝:“你娘愿意把手艺教给别人不?要是愿意,我聘她来学院做先生,每月一两银子,你的束脩也免了。”
收麦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
不值钱的东西其实最赚钱,这是小宝的认知。
楚元跟着收麦回家了,找他娘。
其余的孩子们纷纷在想,自己家里可有什么能拿出来教给别人的,既赚钱又能免束脩啊。
不过想来想去,“山长小公子”请的先生好像会的比他们家里的都多,不然他们干嘛来这里学手艺?
于是又有些灰心。
不过毕竟都是孩子,没比“山长小公子”大太多,很快就把这些忘记了,倒是有孩子问小宝:“山长,你光让先生教我们,你咋不教?”
这就是半大孩子们的好胜心了。
跟我们差不多大,甚至比我们大多数人年岁还小,凭啥能当“山长”?
小宝乐了:“行!今儿就给你们上一课!”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小手一挥:“走!带你们进城玩,边走边教!”
留在学校的孩子们并不很多,也就四五十个,里面还有十几个被留下的“五月五”,可呼啦啦往外一冲,看上去也很壮观。
小宝也不嫌烦,边走边给大家讲:“今儿给你们上的课叫:出门在外,男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授课纪律很松散,因为走在路上,孩子们时不时还要扑个鸟、逮个蟋蟀、蝗虫什么的,连小宝自己都是。
小宝的童年都是跟退役大兵们度过的,倒是少了些调皮捣蛋招人烦的机会。
但只要小宝把话题拉回正轨,孩子都很认真听。
学院在郊区,郊区到城里的路上,大家可以松散着走,可越接近城门的路段,人就越多了起来。
所以孩子们的队形也越来越紧密。
半途追上来的楚元干脆跟肖思宁和七个毛毛、还有小宝的护卫们分散开,装作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晃晃悠悠往城里去。
毛毛们都用醋泡黑豆染了头发和眉毛,再有草帽盖在头上,几乎不太能引起外人的注意了。
小宝被孩子们夹在中间,水小毛紧紧贴着他。
小宝继续讲着他的课:“看见没?今天进城的人不少,你们都是男孩子,一定要注意离女孩子远点儿,不然大热天的,穿的都少。人家跟你磕到碰到的,再赖上你们怎么办?”
这话孩子们都懂,已经是半大小子了,不像以前,在村里还能跟小女孩一起挖个萝卜什么的,现在长大了,女孩子们都被圈在家里做家务,不让出来了。
他们这些男孩子,也只能跟着父母去地里干活,想再像小时候那样满村子胡跑乱蹿,是不行的。
就算村里碰上女孩子,也得装作没看见,招呼都不打赶紧离开,不然会被村里的长舌妇传出难听的话,然后再被大人揍一顿。
就算啥事儿没有,但是闲话一出都得挨揍——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