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流落在外的密卫并没多少,而且深入沃斯国也未必能活下来,所以皇帝对此事并不是很上心,他觉得楚清也不会很上心,派国人去沃斯,应该是另有目的。
楚清确实不太上心,罗安能回来,那都算是凑巧的,何况其他人?跑人家国度捞人,比大海捞针还难吧?
胡恒秋:“楚清说是希望派出人工开采玉石,还想就此为契机,让一部分大宣人在沃斯扎根,带领沃斯人发展手工业。”
皇帝:“发展沃斯的手工业?她不怕朝臣弹劾?”
胡恒秋:“这件事我也不太明白,她只说沃斯那边有不少好东西,却无法通过互市交易过来,而当前形式的互市,也是增加沃斯进攻大宣的途径。”
皇帝:“增加进攻大宣的途径?这理由难道不是为她关闭互市自圆其说?”
不得不说,皇帝看楚清还是很准的。
这的确是楚清的一种自圆其说,意在堵住朝臣之口。
但是话没说明白也是真的,因为有些话不是在一份述职报告中就能写清楚的。
皇帝伸出一只手,开始一根一根往下弯手指头,从大拇指开始:“咱们先来算算楚清这一趟干成什么事了。
第一,罗安带回来了,虽然只这一个密卫,却也算完成朕交给的任务;
第二,大挫沃斯四王子的锐气,呵呵,挫的岂止是锐气,还有荷包,哈哈哈……”
胡恒秋:“那可不!除了矿山,还有个河滩呢,可惜,只有三年,要是十年就好了,听说那玉矿,一年也就有三个月能开采。”
皇帝点点头,也觉得有些遗憾:“是啊,年头再多些就好了;第三个呢,她给自己拉生意了!
朕就说嘛,那些鸡鸭不见得卖得上好价钱,家家都养,还能往哪里卖?可是你看,人家卖到沃斯去了!”
胡恒秋说:“可是据臣听说,她卖的是腊鸡、腊鸭,这是要搭上不少油盐钱的。”
皇帝摇摇头说道:“这不用担心,她肯定能把油盐钱都赚回来,而且还是高价。”
胡恒秋点头:“这倒也是,她家的海盐粒子恐怕都卖出精盐价钱了,皇上,还有第四吗?”
秋风并不很大,皇帝的脖子被毛领子捂得暖暖的,微微有些发潮,不禁松了松领口:“第四嘛,她不是收了毛皮么,应该又要赚一把羊毛钱?”
胡恒秋看着皇帝的毛领子,就想起羊剪绒披风:“嗯,估计今年又有新样式的披风过冬了。”
皇帝突然想起来:“我听说,你们密侦司都在宣扬新伦州那帮奸细是沃斯四王子派进来的?”
胡恒秋:“这个说法确实有,可我们没宣扬啊?”心里纳闷儿:“皇上这是听谁说的?”
皇上捋须:“这算不算第五条呢?”
胡恒秋:“……皇上,这算第二条吧?”
皇上弯到一半的小拇指又翘回去,就这么举着往御书房折返:“让楚清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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