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壮的汉子跪在车厢当间,登时让车厢显得逼仄、狭窄。
“你……起来!”楚清刚坐下就遭遇卓耀这么一出,吃惊不小,马上欠身要把卓耀薅起来。
“啪啪!”卓耀却抬手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力道很大,竟是把嘴角都抽出血丝。
“啊对!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姐说,姐帮你想办法!”楚清急了,卓耀今天太反常了。
“主子,我有罪!”卓耀跪地不起,反倒扶着楚清的双臂把她推回座位上:“主子,我不是人,我骗了你!”
楚清深吸一口气,琢磨卓耀的这句话——骗了我?
楚清摇了摇头,没再去扶卓耀起身,但缓缓说道:“啊对,你与小宝曾经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即便跟在我身边,我也看得出你时刻惦记小宝;
纵使你对我们有所隐瞒,我也相信你必有原因,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们,因为……
因为我能看出你视小宝为手足兄弟,小宝受伤的时候,你和我一样着急。”
卓耀低着头,有热泪砸在车板上,他说:“我……真的骗了你们……”又急急解释:“可我从没做过对不起小宝的事情!”
说罢这句话,又有些颓然地坐在自己脚跟上,挺拔的后背佝偻下来,肩膀也垮着:“可是,欺骗,本身就是对不起。”
“呵呵,”楚清看着卓耀,勉强笑了一下,有卓耀那句“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宝的事情”让楚清宽心不少。
可卓耀依旧跪着,看来还是有事,楚清试图缓和下气氛,缓解心中那份不安:“那是高深的哲学问题,咱们不探讨,啊?”
这是卓耀第二次单独与楚清在车厢共处,上一次是朝堂自辩回来,卓耀找楚清谈了次心。
但这次不一样,楚清心中惶惶,语气中就含了一丝期待、一丝不确定:“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咱们一起商量着办?”
卓耀腮边鼓了又鼓,额角青筋也跳了几跳,仿佛下了决心般,终于抬起头直视楚清:“主子,我是密卫。”
“嘣!”脑海中似有什么东西断了,楚清懵了好一会儿。
自己身边竟有密卫?密卫,不是都派去沃斯国的吗?不是都归到密侦司了吗?
卓耀是密卫?小宝可知道?
“啊湫!啊湫!”小宝揉了揉鼻子,接着讲:“这种羊头濑鱼,你得到深海的地方才见得到……啊湫!”
“那得多深才算深海啊?”孙勇问道。
孙勇可是船帮里水性相当好的汉子,却被肖思宁等人经常取笑,说没灌过海水,不算真水性。
眼下小宝说深海,孙勇就忍不住问。
“喝……啊湫!”小宝一连打了七个喷嚏才止住,眼泪都快出来了:“哎呦我的娘哎,谁这么想我!”
“你娘呗!”小子们中也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引得大家笑个不停。
自从小宝受伤、小宝他娘来看他后,联合会的小子们就发现小宝活泼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板着面孔,一副当家人的模样,而是多了些小孩子该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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