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秋:“……”
楚清:“女子容者,为悦己,有何不对吗?你我当了这么许久的亲家,我还当你学识过人,原来真如外面所说,你并没有承继你岳丈的学问,只是靠他帮你谋官啊?”
郑春秋瞬间血气上涌,连喉咙也发胀起来,一阵咳嗽之后,脸红到发际线,愤声怒吼:“你混账!”
楚清悠然转向张御史:“这位大人,你不弹劾郑尚书咆哮朝堂吗?”
楚清在朝堂上与朝臣们吵架一贯如此,不带脏字,全是大白话,从不主动咬文嚼字。
可今天他们的感觉却真的不同。
同样的话,以前楚清说,他们只感觉粗俗鄙陋,因为即使明知她是女子,却如男人般举止,表里不一嘛,即便说得再头头是道也无法让人觉得高明。
可眼下,表里如一的女性楚清,又是另一番气度,虽依旧没有主动咬文嚼字,可是唇珠微颤间就将“女为悦己者容”调整字词顺序,改为“女子容者,为悦己”,瞬间让意思完全转变。
取悦别人和取悦自己,不仅仅是取悦的对象不同,更让他们有男子地位被挑衅之感。
朝臣们对郑大人的憋屈和愤怒感同身受,个个露出义愤填膺的神色,皇帝却盯着楚清若有所思。
与朝臣们不同,最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他被冒犯、被挑衅的感觉很弱,倒是生出一丝迷惑:为何感觉到楚清竟有一股远超出皇后的威仪?
面对一群位高权重之人,丝毫不见胆怯之色;再想到这些年来楚清所做之事,远的不提,单说年前平抑物价,她都举重若轻的解决掉,颇具大将之风,颇有大帅之才。
这气度、这能力、这风采,若是不认识她,说她是一国之后,恐怕也没人不信。
难道,这才是天凤之命?
重担轻舟凌波渡,纵横天地一飞翔。
若是给楚清更高的位置、更大的权限,她是不是能一飞冲天,立下不世之功?
难道这就是沃斯王求娶楚清的本意?
难道沃斯王比自己更有眼光?
本已在朝臣们影响下,认为楚清已然“黔驴技穷”,如今,皇帝又开始动摇起来。
楚清这两年是没有搞出新的东西,可是,抗蝗灾、抑物价,寻找密卫,哪一样又是眼前这帮朝臣能做得到的?
“楚清!”皇帝再次说出这个名字,只是,不再带有警告的成分,而仅仅是想让她回答问题:“你既知道沃斯王有意求娶,那么你意下如何?”
一群炸了毛的公鸡般的朝臣们,都调整好气息、准备集火楚清了,被皇帝这一句问话生生憋了回去,好几个人打起了气嗝儿,还有几个捂住了肚子——岔气儿了。
“回皇上,按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臣已无父无夫,犬子尚未成年,无人可为臣做主,臣听皇上的!”楚清答得情真意切。
寡妇嘛,要有寡妇的样子,楚清泪盈于睫,无语凝噎,似有千般委屈,却无可诉:“皇上,您是要收回赐给臣的‘旌表节孝’的匾额吗?”
经过在这个世界十年的历练,楚清的表演才能已经大幅度开发,如今这番表现,可谓一气呵成,顺畅自然。
却把一众朝臣看的,打嗝儿的止住了,岔气儿的也忘了呼吸——这是楚清?太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