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正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角色,在未明确领导的真实意图之前,谦虚谨慎、小心应对永远不会错,楚清的表现也算是滴水不漏。
柱子后面的胡恒秋又开始抠金柱上的漆,他总觉得楚清好像被历练得又进步了。
皇帝继续:“听说你只用几千人打沃斯几万人,不到两刻钟便大局已定?打得不错。”
这里是很好的切入点!
众臣把气息充分调动,使其充盈整个胸腔,但凡楚清有片字应承之语,他们就会狂喷楚清“独断专行”、“厚颜揽功”。
楚清用余光环顾群臣,看着他们似乎鼓胀起的上半身——哎哟喂,瞧那几个养尊处优、白白胖胖的家伙,那胸围……令女子都羡慕嫉妒恨哪!
楚清收回目光,声音清朗,依然恭谨:“上托皇上洪福,下赖将士用命;还有全国百姓体恤朝廷,更有不少义民帮着抗敌。”
上有皇帝,下有将士,中间还有勤劳善良勇敢可爱的老百姓,我哪有什么功劳!
楚清依旧滴水不漏。
历朝历代,皇帝对于臣子功勋的褒奖,尤其是对于军功的褒奖,一直都是需要臣子小心面对的一件事。
虽说皇帝一言九鼎,可在楚清看来,皇帝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
因为他可以第一言,九鼎,然后用同样九鼎的第二言把第一言的结果掉个个儿。
所以,皇帝夸赞你仗打得好,你若干脆推辞,等于看不起皇帝——我说是这样,你非说不是,怎地,你比我判断力强?这是找死。
可直接肯定皇帝说法,又有恃功而傲的嫌疑,更是找死。
把握“推辞”和“领受”这个度,实难掌握,不过,楚清好像应对得还行。
上次抠掉漆皮的那块地方,用来磨指甲挺好用,胡恒秋磨好了一个指甲,开始磨第二个。
皇帝有些头疼。
以前觉得楚清是个憨货,现在怎么感觉有些像殿内站着的这帮大臣了呢?有些可恶啊。
“禀皇上,臣请辞官!”楚清说道。
“嘶!”
“嘶!”
“嘶!”
一片抽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