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如果和谈的结果,皇帝觉得满意,就“咣咣”放一排炮,把花瓣射的满天飞,那沃斯人得气成什么样?
若是对和谈结果不满意,皇帝就“咣咣”放一排火药包,把沃斯人吓得屁股尿流,又是什么成色?
他们还不得乖乖同意皇帝的要求?
皇帝甚至对自己想出这个创意兴奋得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可现在,算计日子,和谈的使团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工部竟然报告说炸膛了、死人了?!
郑春秋心里这个苦啊!
他又是鬼哭狼嚎、又是疯疯癫癫,就是想扮可怜、避开皇帝的怒火,好歹等皇帝不那么生气的时候再来觐见,可怎么就那么难呢!
太医手起手落间就给自己扎了一堆针,外关、合谷、太乙、廉泉、曲池……不管是脖子还是胳膊,甚至肚皮上都给扎了针。
而且那手法……疼啊!
皇帝催的急,太医的动作就不那么讲究,自己还得扮疯癫狂躁,需要动来动去,好家伙,几针下去,差点没把郑春秋送走!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听传话的太监说嘛,皇帝脸色极其不好。
郑春秋一边继续扮演着受惊后的疯傻,一边在心里急速想着应对之策。
可越是急,就越难以集中精神,竟然满脑子想的都是——
为什么许念平不把那些东西带回来?!
为什么许念平这时候去传圣旨,就不能过段时日再去?
为什么楚清不主动上缴?!
为什么楚清不亲自绘制图纸?!
为什么……她为什么就辞官了!
话说回来,这次事故,郑春秋真的要担主要责任。
造作坊的烟花工匠,早就建议过“没良心炮”的那张图纸上,炮管后面的方形板子应该有机关,不会是和炮管一体的底子。
可郑春秋非说那是楚清材料不全、工艺不行,无法做出炮筒子,才导致那样的结果。
理由是,他买的那一车烟花爆竹,都是从各地运进京都的,与造作坊的都不一样,种类繁多,但都是把底子安在炮筒里面。